不過他眼前的奧利弗號的船首位置已經炸成了一個火球,放下了望遠鏡,心里默默地想著:“按照海軍的操典,二十米的距離,十二斤重的鐵彈可以穿透一米厚的船板,剛才我故意讓所有的炮口位置都放低了十度,在二十米的距離上,炮彈蘊含的動能應該能至少穿過半個船身”
“奧利弗號也是三層直通甲板的大船,當游隼號將炮位降低十度后,若是運氣不錯,總有那么一兩枚炮彈鉆到其放置備用彈藥和木柴、火油的底艙,二十米的距離,加上奧利弗號本身的長度,當這枚熱彈遇到這一切時,本身的熱度,加上與遇到物體之間造成的高溫度摩擦,就算最耐火燒的船板也會在瞬間焦化,何況那些易燃物?”
“劇烈的爆炸會撕開附在其上的銅皮,傾覆,他是避免不了了”
當他放下望遠鏡時,心里也是一凜,“這才一年多,我一個來自大明舊軍隊的人,怎么又開始按照一個從瀚海軍各級學校畢業的學員那樣思考了?”
“難道這就是皇帝陛下時常所說的‘習慣的力量’?”
“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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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牧之浮想聯翩時,奧利弗號船首部造成的轟炸已經變成了此起彼伏,想想也是,此時的火炮約莫有一半彈藥就放置在炮位附近,當第一次船內爆炸響起時,巨大的震動會讓彈藥四處滾動,一旦他們遇到火星就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抵近發射熱彈,還是在三百米的距離對轟,除非運氣爆棚,否則你就算轟上一天也不見得擊沉這艘碩大無朋的巨艦。
但如果碰到的是沒有銅皮覆蓋的其它船只,集中力量以重型炮彈轟擊水線附近的位置,造成船只進水傾覆又是另外一種戰法。
事后,陳牧之總算弄清楚了英國人死活不打出白旗的原因。
一個是因為散彈。
此時,在歐洲諸國,也不是沒有使用散彈的時候,不過那需要雙方船只至少貼近到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像瀚海軍這樣在三百米的距離上就使用簡直是聞所未聞,他們不知道,瀚海軍的火炮脫胎于后世的拿破侖青銅炮,有效射程達兩千米,散彈射程四百米,就算在搖晃的海面若是經驗豐富的話也能有效把握。
而此時,在超過一百米的距離下,雙方用實心彈對轟,被炮彈擊中船體的概率非常之小,作為船上的主官,一般情況下不是在船首,就是在有著最佳瞭望位置的主桅桿附近,被擊中的概率更是小的可憐,而此時的歐洲海軍,無論哪國,戰艦主官無不親領一線指揮,否則絕對會被手下嘲笑。
于是,在一陣有一陣的散彈、鏈彈打擊下,在首層甲板面作業的任何人都有極大的概率被四散的散彈、亂飛的鏈彈擊中,而作為一支以清教徒為主的新式海軍,英國人的軍紀肯定是諸國之冠,主官一死,剩下的人都無所適從。
奧利弗號緩緩下沉了。
很快,海面上漂滿了正在掙扎求生的水手。
陳牧之這時還見到了一小塊白布,那是一個人用一根小木棒挑起的一塊白手帕。
等陳牧之見到這個渾身是血的人,才知曉此人還是一個海軍中將。
威廉佩恩,這位在英國海軍歷史上也有一席之地者還真是命大,在船只爆炸后,強大的氣浪將他拋到了海水中,海水里的鹽分讓他疼的醒了過來,這時他才想到了投降。
什么清教徒,什么英國海軍的榮耀,在生命面前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