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南北兩岸最終沒有起沖突。
羅爾就算雄心萬丈,不過在面對大夏國這樣的龐然大物時,心里再是躁動也是也是要掂量掂量的,最后他只能長嘆一聲目送船隊遠去,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到了伏爾加斯克。
而南岸隸屬于察里津的瀚海軍騎兵頭目卻正是來自小袁營的趙應元!
他先袁時中一步加入到瀚海軍后,轉輾反復,最終成了察里津的守將,聽說有大都護親自下了調令的冰船船隊要通過運河,他思慮再三,決定帶三百騎親自押送,當然了,除了這船隊的重要性,船隊上的孫秀寧更是讓他不敢怠慢。
雖然這孫秀寧只是尼堪的遠房堂弟,但畢竟是孫家的人,還是尼堪十分尊敬的原大明高官孫傳庭的兒子,又是本朝文官之首孫秀節養大的,目前雖然只是大都護府一個小小的秘書,但誰又知道他將來會發展到何等程度?
于是,趙應元帶著一個營的騎兵出來護送了,當他見到羅爾的哥薩克騎兵,心里還暗自慶幸自己見機快,否則被羅爾這廝被豬油蒙了心,起了打劫船隊的心思就不好了。
趙應元,原本是王鰲永的家丁頭目,手底下自然是有兩下子的,在歸德的時候,他當機立斷殺了馬應試和翟五和尚,為大夏國保下袁時中立下大功,眼下也四十歲了,來到這遙遠的克里米亞之后,在以前袁時中的小袁營里,除了宮文彩(新大同鎮守使),就算他混的最好。
當冰船順利進入到頓河的冰面上并開始向南疾駛后,趙應元終于長舒了一口氣,不過他也有些奇怪。
“羅爾這廝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幾次帶著哥薩克騎兵好幾次來到運河北岸偷窺我軍虛實?”
當羅爾最終離開了北岸,并向伏爾加斯克城退去時,趙應元一咬牙,帶著騎兵越過了運河跟了上去。
趙應元這三百騎兵都是察里津城的騎兵精銳,自從跟隨袁時中來到克里米亞后,作為大夏國著重培養的將領,趙應元也到位于臨潢府的軍政學校學過一年,當然了,都是到了最冷的冬季,分三年完成的,在那之前,他只能在新鞍山擔任民兵統領。
他在三十五歲那年娶了宮文彩的女兒,但他知道,無論是他還是宮文彩,在大夏國的官員序列里都是次一級的,故此,他在好不容易當上察里津的鎮守使后便異常小心起來。
以往,凡是有通過運河的冰船,船上有省級以上高官時,他都會親自帶兵看護,直到船隊進入到頓河,但像孫秀寧這樣的人物他還是第一次。
故此,當船隊駛入頓河后,阿德里安禁不住多看了孫秀寧兩眼。
但孫秀寧卻神色如常,前不久,在大都護府流傳著一個消息,說是大都護哈爾哈圖的獨女將要嫁給孫秀寧,但卻被孫秀寧否認了,這讓哈爾哈圖非常不滿,也不知這個傳言是不是真的,但無論如何,哈爾哈圖貴為一等侯,還是皇帝起家時候的老臣子,能與這樣的人物聯姻,任誰也不會反對,何況雖然姓孫,但實際上與尼堪已經十分疏遠的孫秀寧?
趙應元追了一會兒就停住了。
作為瀚海軍序列的鎮守使,還是城堡一級的鎮守使,他的兵力并不是機動軍團序列,并沒有擅自出戰的權力,而且,當他越過冰面沒多久,他布置在后面的騎兵又報上了一個消息。
從頓河上游駛來一大隊騎兵!
趙應元自然大驚,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何羅爾經常帶兵在北岸行走了,多半就是為了這突然出現的騎兵!
他離開頓河才半小時,騎兵若是快的話,一刻鐘也到了,他趕緊重新向運河河口跑去。
跑到河口時,他并沒有見到那隊騎兵,便帶著隊伍踏上了頓河冰面,繼續向南追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小時后他終于見到了那隊騎兵。
“乖乖,起碼有一個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