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按察使司的分工,張七由于出身瀚海軍偵騎,按察使司的行動組便由他來負責,不過監察、庶務等務還是由歐陽炯來負責的。
歐陽炯今年四十五歲,而張七才三十九歲,都是年富力強之時,又都是老資歷的灰衣衛,自然早就養成了喜怒不行于色的神情,兩人寒暄一番后攜手走進了衙門。
就在他們走進衙門時,以前五軍都督府的所在,與按察使司衙門只隔著一條街的地方,有人正在二樓鍛煉身體,見到這一幕后者眼神不禁亮了起來。
皇甫端,順天府尹兼按察使,放到后世的話語,那就是北京市市長兼公安局長,正是那位與楊廷玉、岳鎮邦一起假意加入李自成陣營,最后用計賺下北京城的甘肅名士,接管北京后,他先后擔任過順天府尹、刑部右侍郎、樞密院右參政,最后又轉到順天府尹的位置上。
也不能說他的職位沒有上升,以前的安巴是北京城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實際上就是公安局長,安巴調離京城后,太子殿下又將皇甫端放到了順天府尹的位置上,還讓他兼任了順天府的按察使,實際上兼任著北京市公安局長,不可謂不位高權重。
在皇甫端的身邊站在一位年輕人,正是他的義子,以前大順國大將辛思忠獨子辛龍子,原本辛龍子是被送到退出北京的大順軍的,不過隨著大順軍屢戰屢敗,最后辛龍子又回到了皇甫端的身邊,一晃是幾年過去了,辛龍子在大夏國各級學堂的調教下已經是北京軍政學校的學員了,明年就要畢業,正好放假在家,恰巧的是,辛龍子學的也是情報專業,難怪皇甫端如此上心。
“變化還真是很大啊”
走到自己的房間后,皇甫端與辛龍子兩人一起吃起了早餐,皇甫端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都已經出嫁了,他已經將辛龍子視為己出,尋常三餐都是父子倆一起用的。
皇甫端感嘆的是,若是放在以前,錦衣衛若是手里有密詔或者東廠大太監的手令,根本需要巴巴地等到清晨糞車進出時才跟著出入,而是隨時可以進城,眼下歐陽炯剛好在城里第一遍鐘鼓聲響起時進來,肯定是在城外等候了一段時間的,眼下是十二月份,天寒地凍,作為按察使司的實權人物,歐陽炯能夠做到這點相當不錯了。
他是被太子派出去辦事的,手中肯定有太子的密令,但他并沒有拿出來,可見大夏國的治下雖然說不上是海晏河清,但風氣大變是肯定的。
父子二人的早餐很快就吃完了,在仆役收拾碗筷的時候,皇甫端笑道:“龍子,等會兒為父要上朝拜見陛下,這可是陛下這幾年頭一次要舉行早朝,肯定會碰到歐陽炯,要不要為父替你打個招呼?”
“千萬別”,辛龍子趕緊擺擺手,“我不想在他手下做事,我還是覺得以前的安巴安大人好一些,在歐陽炯手下做事,孩兒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哦?這是為何?”
“父親,歐陽炯以前是錦衣衛,孩兒一想到這一幕就有些不得勁”
“哦,原來如此,那也不怪你,從行事風格來說,歐陽炯雖然是我大夏的灰衣衛頭目,但骨子里卻是一直透著以前錦衣衛的風格,雖然這幾年并無大錯,但若是在大明境內長期待的話還是會感覺得到的,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父親,就等著分配吧,只要不是北京,其它地方都行,最好是海外”
“你呀你”
皇甫端知曉他的心思,他想到美洲或歐洲去,那樣的話,他學到的歐洲語言就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