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慧說道:“確實如此,由于事情尚沒有告一段落,何況那時微臣正好陪著陛下在美洲、歐洲、北非、安西一帶,故此……”
尼堪說道:“那眼下的結果是……”
姬甲偉姬甲偉說道:“對于這些人送來的銀票不瞞陛下,我等確實是故意收下的,并密令手下的人不得隨意干涉彼等的運作,當然了,為了不露出破綻,也會隔三差五造成一些誤會,但最終還是解決了,五年以來,我按察司累計收到彼等的銀票接近五十萬兩,全部鎖在衙門度支處的鐵箱子里,分文未動”
“事情與我等料想的差不多,這兩年,南京的勢力逐漸擴張到了江西、安徽一帶,蘇州的勢力則圍繞太湖做大,杭州的勢力幾乎將寧波、金華、衢州以北的地方占據了”
“當然了,期間我等也提供了不少便利,肯定是暗地里的,不會光明正大地站出來協助彼等,他們都是惡勢力,他們之間的火并,也會讓我等將來可能的收網減少一些阻力”
“他們手底下有多少人,這些年掙了多少錢,戕害了多少人,拐賣、強多了多少人口可有數?”
姬甲偉說道:“南京、蘇州、杭州三地自然知道,不過剩下的只有一個大概,這幾年,只要走了大夏銀行票據的,都在我司的掌握之中,五年下來,他們在煤炭、糧食、布料、運輸、糞便上的業務總量至少在千萬以上,其余的他們肯定是用現銀往來的,目前尚不清楚細節”
尼堪笑道:“你等在他們內部就沒有一個內應?這樣的話如何將把他們一網打盡?”
姬甲偉說道:“自然是有的,但他們在內部的分工非常細,就算在南京城,他們的人分下去也只是負責一個坊區,同時,負責賬務的都是長期跟著他們的自己人,故此……”
尼堪冷笑道:“你剛才所說的都是正常的生意往來,能有什么把柄落到你等手里?!孫秀寧”
孫秀寧又站了起來,他的手中又多了一張紙片。
“查南京近三年以卜世仁為首的團伙非法所得如下”
“其一,南京團伙控制應天府、鎮江府、太平府、池州府、寧國府、廣德府六府之地,除了糧食、煤炭、布料等物,彼等最大宗的生意就是木材、竹材、藥材和當鋪,截止到今年上半年,彼等已經控制了黃山木材、竹材、藥材外銷量的三成,這些交易都是通過現銀完成的,并沒有在大夏銀行兌換成銀票和紙鈔”
“但他們與其他的商家有生意往來,可從其他商家那里換來銀票和紙鈔,而由其他商家在大夏銀行兌換成新的銀票和紙鈔,由于我國銀行在得到銀錠之后,除了查驗其成色,并不過問其來歷,這些人便完美地避免了按察司的查究”
“這還是較為正常的生意,雖然期間少不了脅迫和坑蒙拐騙,但大體上還是過得去的”
“三年了,這些業務累計交易量至少五百萬兩,特別是木材,江南地區的木材來源幾乎都靠黃山和天目山,而他們就是其中的老大”
“其二,便是他們稱之為偏門子、暗門子的業務,其中,各地的青樓酒肆他們至少占有三成,別的不說,就以南京為例,他們在幾家有名的青樓,每三個月就會掛出新貨上市的幌子,也就是說,每隔三個月他們至少有上百名年齡在十五歲以下的男女孩童出現在那里,南京最大,三個月一百名,一年就是五百名左右”
“其它地方自然沒有南京大,但每府三十人還是有的,加起來就接近兩百人,一年就是八百人,于是整個南京及其附近地區加起來就在一千五百名左右”
“這些人的收購價格都在一千兩以上,加起來就是一百多萬,這些孩童每年可為他們帶來幾倍的收益,這又是五百萬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