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小子要是不承認可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陸鴻爽快地笑道。
杜合歡道:“我常觀天命氣運之說,不得不承認圣火教日薄西山,氣數已盡,即便教主復活也沒有用了,紅塵劍閣卻是初生的朝陽,要不了多久便將旭日東升,光照大地”,
“借杜先生吉言,也恭喜杜先生擺脫執念,早離苦海”,
杜合歡對魏青虹的執著他是知道的,為了復活魏青虹,他在拜劍紅樓蟄伏了近二十年,不惜設下《摩羅武典》之局戕害數百條人命,最終卻仍是功敗垂成。
那一次,他的對手古道門大弟子蓋文泉,他注定是失敗的一方,以他的智慧自然知道那二十年的努力只不過是飛蛾撲火,但卻仍舊做的義無反顧,其執念之深可見一斑。
執念是一種魔,能放下執念則需要大智慧和大心胸,陸鴻很高興能看見他解脫。
杜合歡道:“我的執念是教主的恩,恩報了也就放下了,教主的執念卻是愛和仇,對玉尸樊心的愛和對古道門的仇,玉尸不回,道門不滅,這執念就永遠都放不下,雖然有點大逆不道,但教主身死道消,對別人而言卻是一件幸事,尤其對綺菲來說”,
“綺菲?”,
杜合歡輕一頷首道:“你應見過綺菲附上的陰陽魚和年輪”,
陸鴻點了點頭道:“金紅色的陰陽魚,古怪的年輪,樊心前輩曾與我說這是輪回的印記,也是一門咒術,太師父說是一門可怕的咒術,無法可解,只能先為她續幾十年陽壽,其他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側過身,看著廣袤的藥圃道:“我差人搜尋了不少天材地寶種在這片藥田里,日后即便解不了她體內的咒,為她續命應該也不成問題”,
想到綺菲體內的咒印,他禁不住嘆息一聲。
這個小丫頭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了,晏小曼和自己都養了她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陸鴻已將她視為己出,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他不敢想自己會多么難以承受。
杜合歡背手轉身,默然無言,過了很久才道:“是三生嫁衣,九世輪回印”,
“三生嫁衣,九世輪回印?”,
陸鴻眉頭一凝,本能地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杜合歡道:“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教主親手種在她體內的咒印,你應該還記得,玄鬼宗和圣火教歷代圣女無一不是紅顏薄命,能活過三十歲的寥寥無幾,因為有這九世輪回印在,每一世,她們的畢生修為的生命都要獻祭給教主”,
陸鴻只覺腦中轟然一響,仿佛當頭被劈了一記雷電,好半晌腦中的轟鳴聲才散去,他一把抓住杜合歡的肩膀喝道:“你說什么?在綺菲體內種下咒術的人是魏青虹?她的親生父親魏青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