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伯母掛懷了。”韋落說著客套話,思索著周絲蟬此行目的,略有推測。
周絲蟬也不藏著掖著,向來雷厲風行,寒暄幾句,便開門見山道:“韋落,我想給知瑥擇一夫婿,倒不是急著婚嫁,只是稍稍相處,彼此如朋友一般,就當是未雨綢繆了,也算先見之明吧,將來或許我和知瑥他爹都死了,也能讓知瑥有一個依靠。”
“你先別說話。我知你還有鐘粼光,跟知瑥比較要好,當初知瑥堅持,你們年紀小,我不好多說什么,如今長大了,也該避避嫌的,畢竟男女有別,授受不親,你懂我的意思嗎?”
周絲蟬神色平靜,語氣溫和,卻令人莫名壓力倍增,一般人簡直難以喘息。
“明白了,周長老。”韋落肅然,行了一個弟子禮,挺直身軀,亦是神色平和。
周絲蟬點點頭,卻有些詫異,這韋落反應竟如此平淡?知瑥于他而言,便這般可有可無?
人們想法往往如此。
韋落稱呼一變,就是舍了這段情義,跟周絲蟬也就斷了親近之情,周絲蟬對此毫不在意,因為毫無意義,拜師拜良師,交友交益友,交情亦是如此。
周絲蟬走了,走之前又跟韋落說了一些鼓勵言語,在韋落看來,是有些矯情了。
韋落回屋沉靜片刻,困意便涌了上來,雖說藥浴提神,可過后卻是精神疲憊,需要休息緩和,否則會損傷神魂,這就不好了。
一覺睡醒,精神飽滿,韋落又出門,找上鐘粼光,一起到林中練練拳,潛心修法。
韋落有意指導鐘粼光,在切磋之際,下手狠辣,毫不留情,經常將鐘粼光捶得慘兮兮,苦哈哈,鼻青臉腫,鼻涕橫流。
鐘粼光原本就不是韋落對手,如今更是相差甚遠,被虐得慘嚎不斷,卻又無可奈何,求饒都沒用。
又一日,魁梧少年張照乾尋來,討要幫襯鐘粼光的好處,韋落將魁梧少年帶上,跟著鐘粼光一起練拳修法,讓二人切磋斗法,自己則掛在樹上翻著書,口中念念有詞,道出朗朗讀書聲。
張照乾聽得頭疼,提出異議,說自己聽不得這些,頭疼難受,又昏昏欲睡,簡直是折磨。
韋落反而更起勁了,念起書起來津津有味,抑揚頓挫。
張照乾無可奈何,唯有忍耐,鐘粼光則搖頭感慨,總覺得韋落有些不一樣了,具體如何不好說,一點儒雅氣質是養成了,看起來愈發有氣度了。
鐘粼光和張照乾打得敷衍了,韋落就一挑二,將二人打得暈頭轉向,一邊打一邊背誦詩文,什么天濤地浪翻云空,一劍霜寒遠隨風,什么山河破碎一氣吞,浮塵無地作天輪。
二人飽受凌虐,張照乾連連求饒也無濟于事,險些就要撒腿遠遁,回屋舒舒服服睡一覺了。
數日后,張照乾和鐘粼光滿身是傷,凄凄慘慘,可憐兮兮,張照乾承受不住了,跟韋落說,他感覺身體被掏空,要好好休養生息,否則會損傷軀體,得不償失。
韋落自然是隨他的,這種事強求不得。
張照乾勸說鐘粼光跟他一起,以免積累成疾,累傷成患,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傷。
鐘粼光笑著拒絕了,他知道韋落必有計較,必不會讓張照乾擔憂的事發生,他這般說予張照乾聽,后者聽而不信,灰溜溜跑了。
韋落拽住張照乾,可將這魁梧少年嚇得軟了身子,卻被韋落塞了幾枚強身健體丹,招呼鐘粼光走了。
張照乾懵了許久,不明所以,飛速回屋,還得找丹爐房的人療養療養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