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神色驚奇,正想著韋落是怎么做到的,忽然便隱隱聽聞窗口傳入一個聲音,不由蹙眉,探頭望去。
韋落亦是如此。
“不知是何紛爭事?”韋落一副看客姿態,探頭探腦。
窗口對面一家成衣鋪。
一位衣著樸素的少女被一位衣著光鮮亮麗的少女推搡著,前者拽著后者,面色凄苦道:“琳涫,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你我昔日姐妹相稱,是最好的朋友了,真的不能收留我嗎?一段時間,一段時間就好了。”
琳涫一咬牙,猛的推開衣著樸素的少女,后者猝不及防,一個踉蹌摔倒,面色蒼白,抬頭呆呆望著昔日摯友。
“琳涫……”
“對不起了,張素筠,南通寺的大師都說了,你身上有臟東西,會影響我家店鋪生意,甚至影響我家氣運……我真的幫不了你了,你走吧,回家也好,嫁人也罷……咳,嫁人難了點,你的包裹有錢,去謀生路吧。”
琳涫唉聲嘆氣,扭頭不去看張素筠,沉聲道,“算我求你了,你走吧,我這里真的容不下你啊。”
張素筠渾渾噩噩,喃喃道:“不關我事啊,我安分守己,我從未害人,我還樂于助人,為何,為何……琳涫,哪位大師說我身上有臟東西?你可否請大師將臟東西驅逐?”
在熱鬧的大街上,有紛爭事,片刻便聚攏人群,議論紛紛,甚囂塵上。
游飄兒等人聞聽動靜,也湊了過去。
就聽路人聊談事由。
原來張素筠是近日傳聞鬧鬼極兇,據說又遭悍匪洗劫的張家之人,屬于旁支庶女,地位不高。
張家出事,張素筠在張家待不下去,便投靠了昔日摯友,摯友父母心有顧忌,便請人測吉兇,如今聽了寺廟大師之言,非要將人趕走不可。
誰也不覺得這是什么刻薄之事,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大師說了,那厲鬼世所罕見,煞氣沖霄,怨氣針對誰,沾染誰身上,便要倒霉幾年,誰敢驅逐,誰便會沾染怨氣……”
琳涫說著,周圍人群嘩啦退了一圈,唯恐被張素筠碰到一般。
“小姐啊!你怎么不早說啊?我……我還拉她手了!”
鋪子掌柜突然哭喪著臉,面如死灰,委委屈屈的向琳涫哭訴,又急忙轉回店鋪,“我去洗洗手!”
“你個王八蛋!”琳涫回頭就蹬了掌柜一腳,怒罵道,“做事厚道點,小心又弄出一只惡鬼來!”
張素筠神色茫然,提著包裹環視一圈,眼神閃爍,目有懼色,戰戰兢兢。
“真可憐,我們幫幫她唄。”
安蘭梔開口,轉頭看向安太平,“畢竟是張家人。”
“若不是因為張家人,我們也不會淪落至此。”另一邊的安沛然卻兇神惡煞,怒不可遏,捏拳道,“倘若她在我面前,我非踹死她不可!”
張素筠突然見到安家三兄妹和堪折,眼睛瞪圓,隨即滿臉喜色,飛撲過去,喊道:“安仙師!安仙師!你們回來啦?!是不是都解決了?你們能……能幫我驅邪嗎?”
安沛然飛起一腳,就要將張素筠踹飛。
張素筠身前有光幕扭曲,安沛然身軀一震,反彈出去,摔得七葷八素。
安沛然跳起來,拍拍屁股,沒事人一般,看了游飄兒一眼,說道:“腳滑,腳滑……”
張素筠被安沛然氣勢和動作所懾,已經有些傻眼了。
游飄兒向陸宜枝使了一個眼色,后者想了想,會意過來,上前對張素筠道:“我也是仙師,可助你張家驅邪,你可以回家了。”
“真……真的?”張素筠結結巴巴道。
陸宜枝點頭,神色嚴肅鄭重。
張素筠仍舊有所懷疑。
便在這時,喧囂聲起,有數人分開人群,擠入圈子,當先一人看起來如凡夫俗子的五旬年紀,面容清癯,左右是一男一女,面容冷峻,身后還有三男一女,都是年輕人。
“誰是郡丞張家人?”五旬老者問詢,一看眾人反應,便了然于胸,指了指張素筠,揮手道,“帶走!”
左右男女上前,便去拽張素筠。
酒樓上的韋落抬起左腳踩在凳子上,抬手喊道:“店小二,端一盤瓜子上來!”
“來嘞!客官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