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仁檸的一句話,令韋落精神一振,很快又冷靜下來,慢悠悠道:“我觀那老頭屬倔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輕易不會改主意,你給了他什么好處?”
“精粹珠,還差一顆。”羅仁檸干脆答道。
韋落張了張嘴,一臉肉痛。
羅仁檸又道:“老頭子會分身術,神念小人數百,說不定正躲在哪個角落聽墻根,若是聽入耳中,得知你說他壞話,你就慘了。”
韋落怔了怔,隨即坦然道:“我無事不可對人言,再說了,老人家心胸寬闊,海納百川,些許言語不會在意的。”
“你錯了。”羅仁檸笑道,“他十分小氣,聽了不喜的話,會記恨說話之人,猶如市井潑婦一般。”
“你這是在說他壞話了吧?”
“我不怕,我跟他親如父女。”
“親如父女?若是我有女兒,我是有求必應的。”
羅仁檸笑笑起身道:“走吧。”
隨即,她看向曹衾潸,又向韋落使了一個眼色。
韋落點頭會意,對曹衾潸道:“你先在客棧住下吧,我傳你一些仙家法訣,你好好研讀修習一番,我也好瞧瞧你的資質。”
曹衾潸面色凄苦,低聲道:“師父不會拋下我不管吧?”
韋落認真道:“不會。”
曹衾潸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弱弱的道:“我……我就不能跟您一起去嗎?”
韋落搖頭道:“不能,具體緣由不便告知,我瞧你性子也是堅韌,不必嬌柔造作,若不信我,你去找魔教弟子修魔也行,到時候便是生死大敵,見你就殺掉抹滅魂魄。”
曹衾潸嚇了一跳,垂首不語,一副全憑師傅做主的模樣。
韋落將曹衾潸安置一間客棧,便與羅仁檸一起走去鐵匠鋪,一路無話。
“羅姑娘,你不喜歡曹衾潸?”韋落撓撓頭,忍不住詢問羅仁檸。
“心機太重,太不要臉,溜須拍馬,裝腔作勢,我自然不喜歡她。”羅仁檸隨口道。
“還好吧。”韋落悻悻道,“佛門度化眾生,越是心性糟糕,度化好越是大功德,勸人向善,是有些難度,卻是我所向往的。”
“教人壞容易,勸人向善難,魔教在教人變壞,我們道教若不努力些,豈不是讓惡人橫行天下?”
“一人之力,滄海一粟。”
“盡我所能,千里之行,聚沙成海。”
羅仁檸向韋落豎起了大拇指,贊道:“道友啊,你悟了,大超脫啊,離得道成仙不久了。”
“我也這么認為。”
“……”
到了鐵匠鋪,老鐘坐在門口吧嗒吧嗒抽著旱煙,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見到韋落和羅仁檸,老鐘咧嘴笑了笑,露出雪白牙齒,憨態可掬。
韋落嘖嘖道:“沒天理啦,抽煙牙齒還那么白?”
老鐘向韋落伸出手掌,后者將準備好的精粹珠一彈,彈落到了老鐘手上。
老鐘感慨一聲:“好東西啊。”
“鐘訴怨,家里又來客了?”鐵匠鋪中走出一人,身形修長,背負一柄長劍,中年模樣,君子如玉,面容圓潤,目光有神。
中年男人走出,目光轉到韋落和羅仁檸身上,撫掌贊道:“好一位姿容絕色的小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