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問:“還要出劍嗎?”
劍仙握住劍的手又緊了幾分,就在道癡以為劍仙要出劍的時候,那白發劍仙掙扎許久,卻是松開了,垂目,低首,劍也低了下來,他嘆了口氣問:“前輩為何要攔在這里?”
道癡:!!!
張道臨:!!!
兩人知道,這就是劍仙認輸了。
對面那神秘男子,拈葉悲憫,其意直接讓劍仙無法出劍。
一劍未出,已經認輸!
這是什么玄奇的力量?!!
道癡終于知道為什么純陽鐵拐會跑回去了...
因為這里,守著一位根本無法戰勝的人啊!!!
不跑,留著吃屎啊?
夏極的目光還是停在流水上,他未曾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你瞧這落葉。”
劍仙看了一會,忽然懂了:“前輩是說,流水落花,皆歸天地,方外之人不該管方內之事,我不該問,問了前輩也不會答,即便前輩不答,我也無法前進,既然進不了,那就不如歸去,對么?”
夏極:...
我只是想說“葉子枯了就會落,人被殺了就會死...你打不過我,所以還是走吧”。
居然造成誤解了么?!
人和人真的這么難以溝通嗎?
但誤會就誤會吧。
因為劍仙真的后退了,甚至毫無猶豫地帶著道癡與張道臨遠遠離開了。
只不過他們來時所用是“地行符”,現在符箓消耗了,只能走回昆侖道宗。
只不過,三人未曾回去,而是準備在周邊停駐,靜靜等著王都的局勢變幻...
...
...
“去業城這么遠?天子萬一病情加重了,怎么辦?”
愛喜坐在天子床榻上,一臉擔憂地看著虛弱無比的姬盛,又掃了一眼屋中的三皇子,冷聲道:“還是你們覺得皇上礙眼了,所以要讓他去業城?”
她這句話一出,本以為姬長明要辯解了。
但三皇子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神色的神州仙。
這么容易就引蛇出洞了?
再試試...
所以三皇子急忙道:“業城地處南方,此時天氣正暖,而北地秋冬天涼,為父皇龍體安康,所以閣老和侍郎才有此提議,長明覺得也有道理,所以才來勸說父皇。
只是不知喜妃能否讓我與父皇單獨說幾句話?”
愛喜道:“單獨說話?皇子是把我當外人了嗎?”
姬盛看了一眼臺下的皇子,忽然咳嗽一聲,正要開口,但只覺得愛喜忽的笑意盈盈看著他,一抹黑氣從愛喜掌心滲透入了天子脈搏里,然后又順著血流往上。
姬長明未曾看的太清楚,但神州仙卻瞧得清楚無比。
天子本來準備說話,卻在愛喜轉身時忽然沉默了。
姬長明也隱隱察覺了點什么,揚聲道:“喜娘娘說得對,是長明冒犯了...那不若等父皇身體好些了,我們再商量此事。”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旁邊的神州仙是愣了下。
三皇子明明可以說“父皇龍體安康最重要,這遷移終歸容易出問題,無論如何還是不去了”,但他偏偏還是說“不若等父皇身體好些了再商量此事”。
他們已經幾乎確定了,愛喜就是這引蛇出洞的蛇。
下一步,就是控制與出手了。
何必在此時再扯上天子?
可以預想的是,他們只需一走,愛喜必然對天子動手,讓天子的身體越來越差,那么自然也不需要再商議去業城的事了。
之后,他們斬殺愛喜。
天子卻已經大病,自然需要退位。
退位之后,怕是也活不長了。
三皇子這是借刀殺人。
殺的...是自己的父親。
神州仙看的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