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漁村的過年,很是簡單。
孟婆去要了些紅紙、筆墨,寫了一副對聯:
上聯:且把桃符紀盛世。
下聯:常將竹葉報平安。
然后乖乖巧巧地在窗前坐著,花費了半個下午的時間剪了不少窗花,又調了點熱米糊,開始裝飾這小屋子。
她很勤快,說話又好聽。
逐漸的,漁村的村民更是發現這位妹子的身材、皮膚簡直是好的沒邊了,如果不是面容普通了點,那簡直就是天仙般的人物。
這么一個聚集了勤勞、美麗于一體的少女很快贏得了漁村里村民的好感,一般孟婆出去想花錢買些東西,村民都是直接送的。
相反...那位好吃懶做的劍客,就受到了他們的鄙夷,漁民們冬日里忙完漁活,無事就是在西北出口的一顆大樹下吹牛。
有人感慨了一句:“那姓白的真是做了八輩子善人,才能討到這么一個好老婆啊。”
這句話立刻就引爆了話題。
漁民們本來能聊的事兒就不多,此時頓時如同發現了新大陸,聊開了:
“天天啥事不做,家里自有烏寧姑娘去操心,這才來多久,那小屋就比我家大屋還要清爽,漂亮,娘的,我家婆娘要是有烏寧姑娘一半本事,我笑都要笑醒了。”
“烏寧姑娘還會寫字啊,而且我覺得不比城里的先生們寫的差。”
“不錯不錯,烏寧姑娘的小手兒也是巧啊,又白又巧,估計還很香,那窗花剪的,嘖嘖嘖...”
“我就覺得姓白的他不配,這么好的女人,他一個落魄劍客,憑什么?”
“我大彪子也覺得不配!憑什么,這么好,又這么漂亮的女人被他睡?憑什么好女人都被狗給睡了?”
“彪子,你這就不對了,饞歸饞,不能說這種話啊。”
“怕啥?怕啥?我倒是覺得彪子說的沒錯,我聽趙大戶說了,那姓白的已經廢了,連清溪大師都看不好他,他這輩子也就只能耍耍花把勢,沒叼用的。”
“他就是不配烏寧姑娘!”
“嘿,那你配?你家婆娘知不知道你配?”
村民們的對話,自然會傳到孟婆和夏極的耳中。
夏極沒有半點兒被激怒的感覺,更沒想去拔劍在他們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真實實力,他只是覺得有趣,覺得接了地氣,生活里多了點調味品,就好像當年在王都,那些人叫他大草包一樣。
孟婆反倒是有些覺得不好了,過年的時候她就悄悄把皮膚抹黑了一點,希望別人不要再說夫君了,哪怕是夫君的這具軀體。
她手里的亡魂,間接的直接的,早已不計其數,如果她要去爭一爭這殺劫劫主,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孟婆很自覺,夫君要藏著,那么她就陪夫君。
兔子不吃窩邊草。
隱藏的強者也從不會在身邊人面前展露力量。
一個道理。
過年的時候,不少漁民都跑到這漁村邊角的小屋來拜年,還有不少熊孩子追逐打鬧,千余人的小村卻也是熱鬧非凡。
夏極需要做一些事,比如日常的領悟技能,然后在妖域小青牛、萬泰山地藏、扶桑殿馬面、紅燭龍、小仙王這幾邊走一圈,了解下情況,必要的時候給出一些指令。
這就相當于處理政務,就算屁事沒有,也要花費不少時間和精力。
當然...
人家漁民拜年的時候也會問:
“烏寧姑娘,你家夫君呢?”
“白劍客呢?”
“對啊,怎么沒看到他人?”
孟婆總不能說夫君在里面忙著呢,不想見你們,但要是繼續說夫君生病未愈又會繼續惹閑話,于是就說“夫君正在調理內息,參悟劍道,關鍵時刻不便出來,還請鄉親們見諒”。
結果...
年后...
村民們的聊天話題變了。
“我大彪子就是看不起這個姓白的,廢了就廢了,還什么參悟?我大彪子一拳就能勒倒他。”
“我估計那姓白的也是覺得自己不行了,用烏寧姑娘撐著門面,自己不出來,這種人我見多了。”
“可惜了烏寧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