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把米湯漿糊在他臉上涂抹完了左邊,又拍了一下右邊,然后笑嘻嘻地看著他。
見到少年眼中露出的疑惑之色,祝融已經徹底掌握了和人間劍帝的聊天方式,“白起,你是不是覺得我蠻不講理,我無理取鬧,覺得我不該把漿糊點在你臉上,應該要對你道歉?”
夏極誠實地點點頭,看來這女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祝融伸出手,用沾滿米湯漿糊的食指又在他額頭上劃拉了一下,然后笑道:“就不!!”
看到少年眼中的神色變化,祝融撇了撇頭道:“吶,米湯就在那里,有本事,你來報仇呀。”
一邊說著,她一邊側了側左臉,笑道:“這里”。
然后又側了側右臉,“還有這里,來呀。”
火紅長發在海風里輕舞飛揚,順過兩邊圓潤的肩,往前掠著,被劉海、兩邊發絲遮住的小臉上滿是歡喜而快樂的神色。
夏極完全地莫名其妙的,這個女人在開心什么呢?
他擅長拿捏人心,掌控局勢,這些能力可謂是登峰造極了...
但偏偏,就是不理解這些。
于是,祝融看著白起走開了,獨自去到了小飛艇的角落里,眺望著遠處,好似這里的熱鬧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她幽幽嘆了口氣,這傻瓜又在想死去的妻子了吧?
聽說那名為烏寧的女子是死在犬戎老祖天宿的師弟天恒手中的...
天恒為了對付白起,抓了他的妻子,然后關在了山中秘密監獄里。
只不過...一場森林大火,烏寧慘死了。
之前,他似乎受了重傷,是他的妻子一直照料著他,然后在漁村里一起過了年,他是想起去年了吧?
祝融看著那有些孤單的背影,心底莫名生出了點奇妙的情愫。
正要走上去,卻見到昆侖道宗的道姑道士捧著盆子已經過去了。
“白起師兄,剛出鍋的餃子,魚肉餡兒的,看看好不好吃!”
“師兄師兄,看看我用家鄉秘法做的蜜汁蒸魚片...”
“白起師兄...”
他被一群昆侖道宗的弟子圍著,然后也不拒絕,拿著筷子一盆盆的試吃。
祝融停下了腳步,遠遠看著那被眾人圍著的少年...
“真是個溫柔的男人呢。”
思路轉回,祝融開始想其他事:
這些天,她試圖開啟圣會會議,以將妖皇被殺的情報傳遞出去,然而不知為何,她試了好幾次,卻都沒有能夠湊齊六個人,大周那邊戰局吃緊,而其他區域的圣會干部一般不會搭理其余區域的人...
所以,這是莫名尷尬...
之后的日子,夏極一如既往以昆侖心法的秘法吞吐術小心翼翼地吞靈氣轉真氣,然而靈氣的恢復也不是那么容易,幸好這貨艙里還存放了不少補充靈氣的丹藥,否則他還真沒辦法修行了,畢竟使用大元帝術去吸收靈氣的行為太過囂張,幾乎一旦使用就無法隱藏。
少了鬼鴉,他“修行”的時間就是可以稍稍多一點,而不需要像之前那樣顧忌什么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夏極的真氣也按照每天五六年左右的標準開始增長。
...
...
初秋時分,不覺已過去了五六個月,飛行時間就是如此的無趣而單調,以至于時間消逝都是惘然不覺。
妖元的進度很順利,在小仙王的暗中幫助下,他完成了對九峰之中三座山峰的“改造”,而這三座山峰是最靠近扶桑殿的,換句話說,一旦扶桑殿出事,那是叫破喉嚨也只會有人慢慢吞吞地去支援他們,然后在早已結束的戰場廢墟上大吼兩聲“為什么會這樣”。
小仙王張嵐芝也是徹底無語了,他就像一條被丟進了溫水里慢慢煮著的魚,等到察覺已經無法脫身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若是一開始夏極告訴小仙王他是妖族陣營的,當時還是書圣的張嵐芝怕是寧死不從,寧可去輪回,也不要干這“臥底造反”的事兒。可如今,他已經幫了這么多了,無論繼不繼續,他都沒了選擇,何況他還被夏極完完全全的控制著。
妖元的真正進攻時機是初冬。
初冬,九峰會安排去往妖魔外海狩獵,那就是他直搗黃龍,攻破扶桑殿的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