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關上十萬人,人人皆看古關外。
忽的,有人反應過來了,剛剛那一式仙人破體之姿...
“天外飛仙,昆侖道宗的天外飛仙!”
“那么此人...”
白發,孤身,以指為劍,神話之境。
“這是劍帝!”
“劍帝白起!!”
正垂頭畫著符兵的魏瀾聽到聲音,忽的起身,雙眸一愣,然后便是欲要提裙匆匆往前跑去。
——白師兄,是白師兄?!
她不知為何,心底忽然就焚燒了起來,一股極大的歡喜讓她破涕為笑,眼中也多了不少光彩,只是卻強壓著起身的心。
——我要幫他,一定要幫白師兄!
她凝神垂筆。
這一勾一劃,決定畫出一道北辰道宗傳說中的神話符兵,符兵終究只是形,若是要畫出神話層次,去需天時地利或是自己的心。
魏瀾才畫完極陰,融入了心神畫出了其中的痛苦陰暗,原本準備只是畫這一道充滿殺戮氣息的普通陰符,但此時聽聞白師兄還活著的驟然欣喜,讓她體會了希望,筆觸便是變得光明起來,一陰一陽,一悲苦一歡喜,人間豈能有人在畫符的短暫時間里體驗到這兩種心思?
魏瀾連超凡都不是,而這神話符兵根本不是她能力可以支撐的。
但她卻有了畫出的契機,而她也決定畫完。
——為了白師兄。
——只要白師兄可以贏。
天門關里雖然喧嘩,但魏瀾卻旁若無人,她深鎖著眉頭,嘴唇在顫抖,但筆觸卻極穩,終于在那太極的符兵上提完最后一筆。
符成白金,乃是神話符箓的模樣。
一股強大的玄妙之意生出,魏瀾急忙把這符箓放入了秘匣中,攜在懷里匆匆往城頭奔去。
忽的,她只覺腹中一陣翻涌,而皮膚之下,喉間都生出了一些癢意。
“咳咳咳...”
神話符兵根本不是她能繪制的,強行借助心神施展,再加上這段日子的心神動蕩,以及疲憊,卻是導致了全身經脈都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她咳出一些血,落在地上觸目驚心。
魏瀾深吸一口氣,咬著嘴唇,沖上城頭,如今士兵都在觀戰,加上這少女身著道袍,又高喊著“我為白師兄支援”,所以便是讓她通過了。
踏過漆黑的樓梯,魏瀾沖上了城頭,她遠眺而去,只見不遠處的風沙煙塵里,兩人正廝打在一起。
犬戎王與夏極雖然身高不同,但兩人凝聚出來的力量實質卻都是寄托于百米巨人。
嘭!
夏極忽的欺身而近,一團寒冰球轟入了犬戎王的體內,左手一撥,反手震開犬戎王轟落的巨拳,同時又是一拍,龍卷讓這巨人整個兒地愣了愣,重鎧僵直愣在當場,緊隨的是右手一攬,恐怖數量的真氣在經脈里流動,再破體,卷起一道氣旋,凝聚懸空的冰球漩渦。
旋即,便是雙掌如排云,一套暴風驟雨般的恐怖力量轟向犬戎王漆黑、帶著金屬尖刺的鎧甲。
咔咔咔...
金屬尖刺全部斷裂。
重甲中心碎裂出蜘蛛網般的裂紋。
夏極左手再次回拉,如同滿月弓弦,緊筋鐵骨,卻以一股輕柔的姿態再次單鞭長入。
一連串拳掌若排云轟出。
犬戎王想動,只是每一動都覺得自己動作遲緩無比,而即便是轟出了自信的一拳,卻又如是轟在軟軟的棉花上,端的無力無比。
遠處的十萬巨兵看著無敵的王被打,都是目瞪口呆。
而城墻上,士兵們眼中已經露出了興奮之色。
——原來犬戎王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原來我泱泱大周竟還有能正面對戰犬戎王的男人?
“打他!”
“劍帝,殺了他!”
“劍帝!!”
聲浪如潮。
而黃飛熊早就忘了自己之前說的什么。
什么一人之力不可敵軍。
什么你的白師兄即便在此,也不過多抵擋兩招而已,還是會隕落。
什么其余神話再強不過是個單體刺客,在整體的戰斗中,作用有限的很。
此時,他看到這一幕,已是興奮地如同一個年輕人,血氣上涌,一個勁不自覺地喊著“好,好,好,好的很,鼓槌,鼓槌何在?!!”
這位老將接過了槌子,沖到城頭的戰鼓前,深吸一口氣,中氣十足地高聲怒吼著“殺殺殺殺殺殺殺殺”,雙手開弓,敲得這殺生之鼓,擂動九天!!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鼓聲之中,那犬戎王竟然在少年連番地攻擊之下,化作了一座高達十米的冰雕,他想要掙脫,但卻是被冰封著,一切動作都遲緩到了極致,就如蝸牛一般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