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木鹿一驚,急忙道:“是,是,您說的是。”
白桃花輕哼一聲,“哎呀,果然人一激動,就容易露餡,你明明是個啞巴,怎么會說話呢,哥哥看到又要生氣了,哥哥一生氣,你可是會死的很不容易呢。”
孟木鹿瞪圓眼。
孟婆說死的不容易,那是真不容易。
這位身高三米多的肌肉光頭猛男不敢再說,瞪著大眼,用眼神可憐兮兮地求饒,卻不敢說話。
白桃花道:“算啦,我救救你吧。”
孟木鹿頓時換上了感恩涕零的大眼。
白桃花雙指玄妙,充滿一股死寂詭譎之息,如是一只可怖的黑霧沖入了孟木鹿的元神里。
很快...
孟木鹿的恥辱消失了。
他忘了自己能說話,成了個真正的啞巴。
也忘了自己南蠻神話的身份。
如今,他腦海里被孟婆隨便塞了一段記憶進去:
我叫阿苦,我今年十八歲,為什么我會是十八歲,不用問,我就是十八歲。
我本來是一個童生,走山路遇到賊寇,全家被殺,幸被老爺所救,從此我棄文從武,苦練武功,練得體格健壯。
只可惜老爺死于這十年殺劫之亂,如今的我一心只想還恩于小姐和公子。
誰想要傷害小姐和公子,就從阿苦的尸體上踏過去吧!
白桃花滿意地走開了。
然后她也如約的遺忘了自己的力量。
...
入夜。
秋風吹過湖面。
白桃花坐在一張雪白的毛毯上,卷著褲管,露出一截藕斷似的小腿,在湖水里來回撥弄著,她心底有一份奇異的寧靜、疲憊、還有悲傷。
她強顏歡笑地扯了扯嘴唇,往后躺下,看著星空,還有身后不過三米的臨湖小閣里,那個男人的聲音。
從前她對于白起那具軀體,還存了芥蒂,但如今這軀體,就是夏極本人,是真正的本人,因為這是他自己演化出來的獨屬于他自己的生命,從今往后,主上只要還存在著,這具軀體都是他,白桃花紅了紅臉。
身后的燭火明著。
白桃花好奇地側頭看著燭火下的公子,他托著腮在走什么呢?
夏極正提筆在寫著工尺曲譜。
落筆一半,神色有些飄遠了。
有關于歌舞團的信息進入他腦海。
這一片土地上本就有歌舞團,四處巡回演唱,算是貼著煙花柳巷的圈子,但卻又有著本質不同。
這些歌舞團的圈子,他身為“花魁導師”的年代曾經接觸過不少,甚至還有人千里迢迢,專門跑來王都向他求詞。
所以,他對這個圈子也有些了解:
歌舞團大概分為幾類:
第一類。
世家組建的,其中的大小姐大多是世家高層子女,這些女子本身漂亮,也喜歡才藝歌舞。而世家之所以組建,一方面是擴展知名度,另一方面也是可以以另一種方法執行暗中的家族任務。
當年皇后溫宜雖然后期狠辣,但她之所以能成后,也是因為年輕時候隨著北地歌舞團來王都時,被還是皇子的天子看中了,然后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第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