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好有深度。
小青牛站起身,手指長空,“風云會動么?海水會動么?天地會動么?萬物會動么?”
一連四問,不待回答,他輕聲道:“不會。”
“因為,會動的只有我的心。”
仙子:!!!
她忽然明白了過來。
眼前這個男人顯然是在人間。
他顯然看破了一切。
但又無怨無悔地為這個世界而憂傷。
他知道萬物不動,唯心而動,他也知道自己心動是一件很蠢的事,求道者,心如止水,方可寧靜致遠,但他為何還是心動?
甚至還如那些修道之心不堅定的仙神們一樣,為自己的容顏所動。
他真的是在乎自己的美色嗎?
不。
他不是。
他是明明看透卻依然入世界,這不是身不由己,而是一種大宏愿。
仙子輕聲問:“值得么?”
兩人談話,就如打啞謎一般,彼此都是基于無數腦補,否則就失了逼格。
小青牛淡淡問了這仙子初見時的問題:“何為道?”
短短三個字,放入醍醐灌頂。
仙子愣在當場。
她忽的笑了起來。
笑的非常開心。
然后,她輕聲道:“還真受教了,請先生教我。”
...
...
“嚶嚶嚶,頭好疼?哎喲喂,怎么這兩天老想起那個小色鬼?”
蠻蠻揉著腦袋醒了過來。
夢境碎了。
小青牛也從夢境里消失了。
只留下那雪衣仙子立在天地的海面之上,冰冷如萬年雪山的眸子,多了幾分笑意,旋即又有了幾分落寞。
...
“吾皇,能不能讓它...出來?”蠻蠻手指互相點著,“我有話問問它。”
妖元神色淡漠,“你還有七年時間,我能預感大敵在七年后便會抵達人間,你若到時候未曾能到大妖王的境界,便是很可能死在大戰里,專心修煉吧。”
蠻蠻委屈的“哦”了一聲,然后把怒火發泄到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怪物身上。
...
...
后面幾天,蠻蠻沒喝酒,發現就不做噩夢了,于是她就不喝了。
小青牛這就急了。
于是...
妖元被迫開始舉行晚宴。
海獸們被做成了燒烤。
孔雀雖然未曾恢復“九彩霞光”這等妖尊時候的大神通,但卻擅長以妖氣構建各種攻擊,但凡海獸被她的攻擊碰到半下,基本就是掛了,效率極高。
晚宴上,蠻蠻自然需要喝酒,然后又倒了。
孔雀奇怪地看著妖元,“吾皇為何一定要這小狐貍醉倒?”
妖元微笑搖頭,卻不回答。
孔雀沒有半點生氣,這么多年了,唯一支撐著她活下來的,便是對吾皇的信任,吾皇布局萬古,怎會忽然上頭去斬斷天地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