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心底一驚,急忙起身推門而出。
白桃花居所與他僅隔了一排木柵欄,他才出門,就看到白桃花的屋門打開,歌舞團的一個侍女正在門口捏拳尖叫,而餐盤早就失手砸落了,湯碗菜盤碎了一地,這侍女身后又陸續來了樂師,都是面帶驚悚,如同看到了不可名狀之物,在歇斯底里地尖叫。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擋在了門口,對身后沉聲道:“都回去,在屋里好好待著,別傳任何話,否則我們整個歌舞團都會有難。”
“大...大公子。”
夏極溫和道:“先回屋里。”
他的聲音給了侍女樂師們勇氣,她們匆匆回了自己房間。
夏極這才舒了口氣,走入屋中。
屋里...
一片黑暗,一片狼藉,一道白影在地上緩緩爬著,披頭散發,一抬頭,眸子卻是五彩斑斕,每一點色彩都好似一個“惡鬼”的瞳孔,直勾勾瞪著遠方,觀之則讓人欲念叢生,這欲念不是普通的色域,而是一種能讓人徹底混亂的復雜念頭。
這些瞳孔時不時還會游動流淌...
而她的面容也在這流淌里變得詭譎無比,不是丑陋,不是扭曲,而是難以形容的詭譎,能讓人聯想到恐怖片里忽的“沙沙沙”的老式黑白電視機,照片上忽的被扭曲成為惡鬼的人影等等恐怖元素...
這非仙非佛非妖非魔,根本無法理解。
難怪那侍女會嚇得失聲尖叫。
這是怎么了?
是不是吃錯東西了?
這也是孟婆面具帶來的?
孟婆面具究竟是什么?
十殿閻羅的消失和她有沒有關系?
陰司面具為何會與我伴生?
夏極腦海里閃過諸多疑問,但他動作卻不慢,左手迅速地掐出神域結界,半圓的黑暗撐開,將這屋舍真正和外在隔離了開來,任何動靜都不會傳出,然后他才右手才掐了第二道印——靈帝印。
詭譎的世界里,化作廢墟的桌椅床鋪都開始說話了。
“哎呀呀,好可怕好可怕。”
“怕死了。”
“跑呀!”
“你是一塊木頭,你不會跑。”
夏極打斷了它們如同囈語般的絮絮叨叨,直接問:“她發生什么事了?”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腦海里的表意是清楚的,所以這些萬物之靈也不會誤會。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答案太簡單了。
就是慕容嫣然在床上盤膝修煉,忽然之間就這樣了。
“嫣然...”
面對這奇異的情況,夏極也無從下手。
忽的...
一陣輕輕地聲音飄入他耳中。
“她沒事的。”
聲音好似無數怪異在吼叫,又好似蘊藏著連粒子都死亡的冰冷。
夏極瞬間鎖定了發聲的方向。
那聲音繼續道:“你我的合作,今后以她為契機。”
那方向來自他耳邊。
然而結界里卻不存在任何人。
這讓夏極很自然地想到了另一個類似的發聲源頭:殺劫。
這一剎那,他有點兒謎了。
他并沒有輕信耳邊的話,一邊檢測著四周,一邊觀察著慕容嫣然,果然那聲音說的“她沒事的”確實沒有騙人,慕容嫣然果然在緩緩恢復,只不過她全身充斥著一種令人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夏極守了一整夜,慕容嫣然終于徹底恢復了正常,她看到門前盤膝而坐的男子,如是劫后余生,淚流滿面,咬著唇,飛撲入他懷中。
...
此時。
另一邊。
妖魔深海。
一葉扁舟上。
道還真與小青牛,一在船頭,一在船尾。
而遠處則是“噗噗噗”吐著氣的巨龜。
巨龜上,妖元正獨自站立著。
小青牛淡淡道:“還真,這些日子我與你所說的天下和平的契機,便是在眼前了,若是能成全此事,必為大功德一件。”
然而,道還真語氣忽的有些變化了,原本的親密之感緩緩消失,剩下的唯有只求大道的漠然,她唇角一勾,冷冷吐出一個字:“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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