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叔也忍不住了,語氣帶著嘲諷問道:“怕不是性子不好吧,怎么覺得咱們這仨爺們是農村來的,這時候過來是找你們拉關系謀好處的吧?”
“怎么會,四叔,您想多了?”邊序臉上有點尷尬。
十四叔繼續說道:“哦,真不是?我看未必吧,兩侄子她不招呼也就算了,我是你們四叔,舍了這張老臉上門,就連個笑臉都求不到?你們家的家教可真好!”
十四叔這話說的就等于打臉了,不過十四叔說的也沒有錯啊,這位可是他們嫡親的四叔,與他們的爹可是一母同胞,說什么也不為過,更何況他說的還沒有錯,侄嫂子當眾甩臉色,這要是在邊家村挨抽都沒地方說理去。
邊序笑了笑沒有接話,十四叔自己說了兩句,看了一下邊序的表情覺得忒沒意思了,于是收了口沖著邊序說了一句:“帶路!”
原本這隊伍就夠尷尬的了,現在更加尷尬了。
邊瑞心里都直罵娘,抱怨哪個叔伯的想出這么個餿主意來,把這情況告訴幾個老長輩不就不用這么趕事了么。
什么邊家村的孩子在外面不舍,邊家村這幾十年趕出去的孩子又不止這一家,憑什么就讓他們回宗啊。
就這么著走了差不多一百來步,來到了一間病房的門口,推開了門發現里面是個小客廳,里面坐著三個中年婦女,帶上一個四十來歲左右的男子,看樣子正中間的那位中年婦女就是第三任邊家三嬸了,至于剩下的不是子女就是女婿之類的,要不然不會這個時候陪在這位的身邊。
果不其然,坐在正中的老太太年紀最大看起來接近六十,看了一眼邊十四,很顯然認出了邊十四:“你們來做什么?”
這話并不是對邊十四說的,而是對邊十四身后的邊瑞和邊十七說道。
邊十七準備回答,不過邊瑞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別說話,何必回答人家的問題呢,讓十四叔看一眼大家走人,浪費那么多的口水干什么,又不是上門和人吵架來了。
雖然是有準備,但是真正遇上這事情,邊瑞真沒有心情演什么一家親或者是忍辱負重什么的,要不是在醫院邊瑞早就抽冷子揍人了,泥瑪奔了一千多公里過來,連個笑臉都不舍得給了是么?
并且在心中下定了決心,不管這次怎么樣,邊瑞回去都得把這事給挑明白了,就算是以前的老叔祖再有錯,咱們姓邊的也養了你十幾二十年,并且教了你一肚子的文化,沒這文化你還考大學,考個屁的大學,家族有哪點虧了你的,就算是老叔祖做事有點任性,但是你就不該報答父老鄉親的養育之恩?真泥瑪應了一句老話: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十四叔這接了話頭,直接說道:“不吃你家的飯,今兒看一眼就走!這次來就是盡個心”。
說完十四叔向前走了兩步,站在了里左的門口透過門上的觀察窗看了一眼里面的情況,不過是十來秒之后,十四叔輕聲嘆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都是嫡親的兄弟,當他看到里面床上躺著的那個脫了型的哥哥,還是忍不住心一酸。
走到了老太太的身邊,打開了自己隨身的包,把那個盒子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這是家里長輩們的意思,原本是給長輩們留著護命的,但是這次讓我給帶來了,你們是找人配藥呢還是直接含上都可以,吊命用的!找個好中醫,別浪費了東西”。
看到病房里的親哥,十四叔這邊原本不相留下參的,現在又改變了主意,并且還特意囑咐了幾句。
說完,十四叔一刻也不停留,直接轉身帶著邊瑞和邊十七出了門,大步流星的向著來時的電梯口走了過去,步子特別快,像是腳上踩了狗屎要去外面的草坪上去蹭似的。
當三人站在電梯口,叮的一聲聽到了電梯鈴響,電梯門一開,里面鉆出來七八個白大褂,邊瑞仨人為刻讓到了一邊,等人都出來了三人進了電梯按了關門。
就在關門的一瞬間,剛出來的白大褂中間有人沖著電梯門哎了一下,不過電梯中的三人沒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