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用了米國前總統西奧多·羅斯福在一九一零年的一段演講來為自己辯護:“有時我成功了,有時我也會失敗,但無論如何,我都一直謹記著西奧多·羅斯福對戰場上武士的評價,‘這些武士的臉上都混合著血淚和泥土;他們都英勇地活著,一遍又一遍地遭遇坎坷和錯誤,但是他們依然不畏失誤,盡力去實踐;他們懂得激情和付出,并把自己的生命奉獻給有意義的事業;因為他們知道,成功迎來的將是無與倫比的高度,即使面臨失敗,也意味著他們有嘗試的偉大勇氣。’”
通過電臺收聽這一消息的高弦,和大部分給出正面評價的媒體評論員一樣,認為尼克松的辭職演說非常不錯。
在高弦看來,尼克松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正治家,中美關系破冰世界戰略格局改變;美國從越戰泥潭抽身;拋棄行將就木的布林森頓體系……等等重大舉措,不是見風使舵的投機政客所能做的,只有敢于正治擔當才能推動。
不管怎么樣,“水門事件”就是一個不可能邁過去的坎,尼克松終究還是要辭職下臺,米國副總統杰拉爾德·福特接任米國總統,至于空出來的米國副總統,則給了紐約州州長、洛克菲勒家族第三代成員、大衛·洛克菲勒的哥哥納爾遜·洛克菲勒。
但“水門事件”這個坑,光是尼克松下臺,肯定填不完,今年的美國中期選舉,共喝黨注定敗北,而民竹黨會毫無懸念地收取這場正治斗爭的紅利。
米國政壇的新格局也就是這樣了,對于高弦毫無新意可言,但他還是保持了極大的關注。
因為,高弦知道,自己收獲資源的時機來了。
在高弦看來,下臺的美國總統才是好用的美國總統,尤其像尼克松這樣的政壇大佬。
要知道,尼克松可是一路從米國國會眾議院議員、參議院議員、米國副總統,奮斗到米國總統的,其中積累的資源豐厚程度可想而知。
今年,尼克松才六十歲出頭,對于他這樣的精英階層而言,還是黃金年齡段,雖然政治生命終結了,但仍可以在其它領域發揮作用。
以高弦對尼克松性情的了解,尼克松肯定不會甘心罵名和污點伴隨自己一生。
而在“老劇本”里,尼克松以驚人的毅力和勇氣,用自己生命剩下的二十年時光,重新挽回了自己的聲譽。
別人不看好的資源,才是最容易入手的資源。高弦打算突破一下自己和尼克松的原有關系。
因此,高弦準備離開德黑蘭,前往米國,探望一下處于人生最低谷的尼克松。
至于德黑蘭這邊的工作,都已經進入正軌,交給部下們打理就行了。
知道高弦行程的何洪紳,拍著胸脯保證,“高先生盡管去忙,我還會在德黑蘭呆一段時間,而且未來肯定也要在香江和德黑蘭之間不斷地往返,能幫著照看一些。”
高弦謝過之后,便去向巴列維國王辭行。
“我聽說,米國國會已經通過了納爾遜·洛克菲勒擔任米國副總統的提名,米國的新一屆最高領導層算是成型了。”巴列維國王推心置腹地說道:“有些事情,我的特命全權大使未必做的過來,所以還請高幫忙查缺補漏。”
心領神會的高弦,十分直白地表態道:“陛下如此關照我在德黑蘭的生意,我當然要回報這份恩澤。您放心,但凡能幫上忙,我肯定會積極行動。”
龍顏大悅的巴列維國王,笑瞇瞇地承諾道:“高對伊朗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等你下一次到德黑蘭的時候,我一定給你授勛。”
“千萬別,我只是悶聲發大財,可不想要什么勞什子的授勛,免得成為將來伊朗新政權敵視的目標。”心里犯嘀咕的高弦,臉上帶著受寵若驚神情地連連道謝,然后告辭,出了王宮。
當飛機沖上云霄后,高弦望著下方的德黑蘭,不由地琢磨,“別說下一次來德黑蘭了,有沒有來德黑蘭的必要都在兩可之間,或者真的來了,也是風起云涌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