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定果哼了一聲,“我聽說,你把基金名下的那些黃金,僅僅作價每盎司四百五十美元,全都給了高益?”
“你還真是消息靈通,這有什么不妥嗎?”賀祝果眼里閃過一絲寒光,同時放在半拉開抽屜里的手,狠狠地攥住了那份賀氏集團的職員匯總資料。
賀定果氣呼呼地質問道:“香江那么多理財公司,你為什么單單挑選高益合作?”
賀祝果眼珠一轉,和顏悅色地耐心解釋道:“香江雖然有很多理財公司,但只有高益能滿足我的要求,準確地講,我是把基金名下的那些黃金,以每盎司四百五十美元,抵押給高益半年的時間,以換取投資股票的流動資金。”
說到這里,賀祝果臉上露出推心置腹的神色,“定果,基金之前畢竟是你全面負責,雖然現在金價暴跌得眼看要失守每盎司五百美元的關口了,我可以全部賣出,一了百了,但也損失太大,讓你這位前任負責人顏面難看,不如等個半年,看黃金行情有否好轉。”
賀定果滿臉狐疑地問道:“你真是這么想的?”
“不然呢?”賀祝果聳了聳肩,“現在我整日里圍著給爺爺立下的軍令狀團團轉,如履薄冰一般,還能想什么?”
賀定果無法繼續責難,于是轉而警告道:“高弦就是一個偽君子,一頭笑面虎,眼前就正借新地之手,收購九巴,陰險得很,你還是離此人遠一些為好,免得什么時候被他一回頭吞掉,死得不明不白。”
賀祝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隨手打開收音機,只聽里面傳出股票分析師的夸夸其談,“民眾離不開衣食住行,九巴每年純利上千萬,雖然算不上如何龐大,但勝在穩定持久,細水長流,對于新地而言,不亞于一個像正府征稅那樣的金飯碗,而九巴眾多停車場所具備的地皮儲備潛力,更讓新地如虎添翼……”
“這幫職業騙子,和七二年、七三年那陣子一樣說得天花亂墜……”賀定果不屑地對收音機的方向呸了一口。
賀祝果悠悠地說道:“定果,你剛才氣勢洶洶地走進來,很容易讓別人以為找我打架啊……”
聽出了賀祝果在下逐客令的賀定果,也不賴在這里,起身道:“大哥,我剛才的提醒,希望你能聽進去。”
賀祝果怎么可能把賀定果這些鼓噪聽進去,他望著強勢的弟弟出去后,喃喃自語道:“九巴都被收購了,那情況非常類似的中巴,有什么理由,不會成為下一個被狩獵的目標?”
……
高弦這邊正聽著一個有趣的消息,葉黎成專程過來匯報道:“臨收市的時候,交易所里有一股勢力,突然以十八元的價格,拋出了十萬多股的中巴股票,已經被我們的戶頭暗中吸入。”
“我覺得,這里面應該隱藏著濃厚的試探意味,老板可能有興趣知道。”
“還真有趣,能調查清楚背后是哪家財團所為嗎?”高弦眉頭一挑問道,以他在香江證券業苦心經營十多年的底蘊,這點情報刺探和分析應該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