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野心勃勃的高爵士,想讓外匯基金與惠豐聯合擔負香江銀行業最后貸款者的職責,惠豐這邊也有意成全。只不過,我們雙方都不想引起外界的不必要聯想,所以只能請中間人代為發起倡議了。”
“我認為,彭勵治爵士是最佳人選,你覺得呢?”
“原來如此!”恍然大悟的彭勵治,沒用太多時間,便參悟出了當中的奧妙。
畢竟,彭勵治那可是名副其實地當過一段時間港府財政司的人物,之前還是太股香江的董事會主席、國太航空的董事會主席,論高端情報掌握程度、眼界這些能力,肯定不缺。
彭勵治和高弦的反應類似,沈弼這是既讓我做事,又拿我當猴耍啊。
在彭勵治看來,高弦確實野心勃勃,好大喜功,但絕不至于愚蠢地在初掌外匯基金之際,又招惹什么香江銀行業最后貸款者的麻煩,這肯定是沈弼眼見著主權換治權的計劃泡湯了,開始為惠豐撤離香江做進一步的實質性準備了。
你打著如意算盤無可厚非,但為什么不把話說明白了?難道看我失去了利用價值,大家不在一個級別上了,就不拿我當一回事了嗎?
沈弼雖然注意到了彭勵治臉上的神色變幻,但他沒當一回事,就算彭勵治猜到了幾分實情,那又如何?
以彭勵治如今的處境,有發揮一下余熱的機會,就已經夠幸運的了。人吶,貴在識時務!
在沈弼盡在掌握地吃定你的泰然自若中,彭勵治終于開了口,“我愿意效勞,但要先把報酬說好了。相比于惠豐安全撤離香江的長遠大計,一百萬英鎊,不算多吧!”
“什么?”本來老神在在的沈弼,難以置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我沒聽錯吧?”
彭勵治沉聲確認道:“我的意思是,我明白這個忙所代表的真正含義,所以,我要一百萬英鎊的報酬!”
“不可理喻,簡直瘋了。”沈弼當時就抓狂了,氣急敗壞地斥責道:“你以為自己是紐壁堅啊,還一百萬英鎊,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知不知道,你還是財政司呢,小心廉政公署查你個公然索賄!”
毫無畏懼之色的彭勵治,擺出光腳不怕穿鞋的架勢,鏗鏘有力地回敬道:“我當然有足夠的理由,要這樣的報酬!”
“我剛剛做了一次全身體檢,結果非常悲觀,很難勝任你們所承諾的那些商業職位了,而我顧全大局,所做出的犧牲,特碼的用不了太多時間,便會被忘得干干凈凈!我抓緊機會,為自己的余生著想,有什么錯嗎?”
“再說了,這筆報酬是惠豐出,又不是你沈弼個人出,完全可以計入惠豐撤離香江秘密計劃的活動經費里,而且惠豐無需遵守上市公司的香江公司法,賬面上輕松做到天衣無縫,你至于那么激動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沈弼無力地擺了擺手,“你讓我先考慮一下。”
彭勵治屁股動也不動地冷笑一聲,“你有那么多的時間考慮嗎?”
“別怪我沒提醒你,港元匯率還在觀望呢,按照這種形勢,留給正府研究落實改良版貨幣發行局制度、外匯基金獨立運作的時間,最多兩個星期,遲則生變,局勢再一次失去控制。”
“惠豐夾帶私貨的機會,可不是說有就有的,過了外匯基金條例修訂的這個村,就難找掩人耳目的店了。”
這次輪到沈弼臉上神色變幻了,在彭勵治不耐煩的催促聲中,最后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道:“就如你所愿,記得把事情辦得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