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勵治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我不要惠豐的賬戶,這筆錢打到瑞士銀行的賬戶里。”
這意思就明顯信不著惠豐了,彭勵治害怕惠豐這幫人卸磨殺驢、事后賴賬。
沈弼氣得真會瘋了,但又無可奈何,彭勵治耍起無賴來,確實掌握了出人意料的極大主動性。一百萬英鎊就一百萬英鎊吧,反正惠豐不是自己一個人的。
……
親眼確認了五十萬英鎊的“預付款”落袋為安后,彭勵治心頭徘徊多日的郁悶去了大半,什么顧全大局,見鬼去吧!眼前對于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去賺錢!
業務技巧越來越熟練的彭勵治,開始幫惠豐“跑腿”后,從財政司的渠道,聯系了高爵士,要見上一面。
別看媒體把高爵士和彭勵治的關系炒作得如何劍拔弩張,但實際上,高弦還真沒怎么把這個鬼佬放在心上,對于他而言,彭勵治就是一個借勢的工具人,用完了就沒必要再花心思記著了,更談不上過多的個人喜惡了。
既然彭勵治在幫惠豐跑腿,那便過來坐吧,正常接待就是了。
只是,當彭勵治一屁股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后,高弦敏感地覺察到,也就是短短幾天未見的對方,似乎有些不同,怎么形容呢,一種豁出去的勁頭。
說實話,高弦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如此情況,往往不能完全以常理度之。
于是,高爵士不動神色地切入主題道:“由彭勵治爵士提議,外匯基金協助惠豐承擔香江銀行業最后貸款者職責,還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彭勵治一邊神態悠閑地品著茶,一邊仔細揣摩著沈弼和高弦,關于香江銀行業最后貸款者,在言辭上,諸如聯合、協助之類的細微差異,過了好一會,才悠悠地接話道:“以高爵士的精明,想必能察覺到,外匯基金和惠豐一起承擔香江銀行業最后貸款者職責,有著非同一般的深層次含義吧?”
“這個彭勵治,果然有些怪異,給惠豐跑腿,就一板一眼地辦事唄,至于非把那層窗戶紙捅破嗎?”不斷轉著念頭的高爵士,呵呵一笑,“面對惠豐的‘好意’,我有的選擇嗎?”
“還真是這樣。”彭勵治點了點頭,“那高爵士有沒有考慮過,既然不得不做事,怎么化被動為主動地,拿到實實在在的最大好處呢?”
高爵士好奇地問道:“那就冒昧地請彭勵治爵士不吝賜教了。”
彭勵治輕咳一聲道:“不瞞高爵士,我剛剛做了一次體檢,結果挺悲觀的,估計休完假后,就要真退休了,所以,不得不為今后的生活做些打算……”
高爵士心領神會地直白問道:“彭勵治爵士想要多少咨詢費呢?”
見高弦如此干脆利索,彭勵治不由患得患失起來,伸出一個巴掌,晃了晃之后,又收起了兩個手指頭,不容置疑地開價道:“三十萬……英鎊!”
見高弦啞然失笑,彭勵治敏感地認為,雖然傷害性不強,但侮辱性極強,當即微微漲紅著臉,自我解嘲道:“看來,高爵士和其他人一樣,認為我過氣了,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
“彭勵治爵士誤會了,我只是覺得,你的立場,有趣罷了。”高爵士擺了擺手,不著痕跡地解釋開了,“其實,以彭勵治爵士的正府財政司、太股香江董事會主席、國太航空董事會主席這些資歷,三十萬英鎊的咨詢費……倒也合理。”
高爵士的恭維,讓近期一直走背字的彭勵治相當受用,他試探道:“如此說來,高爵士同意這個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