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彭勵治爵士的意見,開多高的價,都合理,但還要考慮到,是否對我有價值。”高弦玩味地說道:“要不,彭勵治爵士,你先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然后我再決定是否支付報酬。”
“行,那就這么定了!”彭勵治竟然答應了,“誠然,我和高爵士的關系可能存在問題,但高爵士的信義,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說到這里,彭勵治遞過來一份文件,“這是外匯基金條例本次修訂的草案,我認為,有些內容還是應該補充進去為好。”
“就拿外匯基金和惠豐一起承擔香江銀行業最后貸款者來講,如果真有銀行出現危機的話,那難道真要外匯基金自掏腰包,幫惠豐分攤開銷?”
“實際上,身為香江準中央銀行的惠豐,有相應的義務,拿出扮演香江銀行系統結算中心角色過程中,所得的壟斷利潤,做最后貸款者的備用金。”
“具體而言,惠豐應該在外匯基金開設一個賬戶,來存放香江銀行系統的結算余額,而外匯基金有動用這個賬戶的權力。”
高爵士淡淡地說道:“彭勵治爵士,不是我欺負你,你的這些建議對我毫無新鮮可言,之所以我沒對沈弼提起,那是因為,保證外匯基金獨立運作進入正規才是我的第一當前要務,沒必要節外生枝地去觸動惠豐的敏感神經。”
“高爵士不會否認,眼前這個重鑄香江金融秩序的機會,相對容易地能讓一些平時不容易達成的規則,敲定下來,并且各方也會容易接受。”彭勵治亮出底牌道:“我做為提議人,有著這樣的便利。”
高弦再次笑了起來,“彭勵治爵士,現在你很不如意,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我并不會因此懷疑你的能力,可我很難理解你的立場,不說太股,就說惠豐,和你的關系,肯定非常密切吧,而你的建議,卻在幫我!”
彭勵治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他也無法解釋自己的微妙心路歷程,最后惱火地甩了甩手,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既然高爵士不信任我,那就算了,告辭!”
“且慢。”高爵士收起笑容,站起身來,意味深長地問道:“彭勵治爵士在英國那邊,有信得過的親友吧,可以到包括斯坦福橋公司在內的企業任職。”
“如果彭勵治爵士真能把自己的建議變成,都是你們英國人自己推動成的現實……”說到這里,高爵士伸出右手,張開五個手指頭,晃了晃,“那么,彭勵治爵士的咨詢費,理應得到尊重,值這個價錢!”
一聽這話,吃完了惠豐吃高爵士的彭勵治,別提兩頭通吃得多爽了。
做為一手打造了高氏商業王國和高氏金融王國的締造者,高爵士就是魄力非凡,比沈弼痛快多了,不但答應了條件,還主動漲了一多半。
心滿意足的彭勵治,當即順勢和高弦擊掌道:“那就這么定了,是英國人自己要求惠豐把結算賬戶,交給外匯基金的,和高爵士無關。”
見彭勵治如此上道,高弦心里越發地驚訝,此人的變化可真夠大的,但只要其確實能夠發揮出自稱的價值,那也沒必要在當前異常忙碌的情況下,分精力去深究了,至于所謂的報酬,更不算事。
想到此處,高爵士惠而不費地自我反省道:“高某年輕氣盛,前些天在言語上對彭勵治爵士多有冒犯,還請彭勵治爵士見諒。”
彭勵治則硬氣地維護著自己的最后自尊,“高爵士,你是勝利者,無需如此惺惺作態。現在,你出錢,我辦事,僅此而已!”
“哎呦,看來人家不是為今后回歸商界,結善緣、化恩怨來了,而是只想做筆一錘子買賣。”暗自排除掉一個可能的高爵士,神色如常地聳了聳肩,“也好,那就單純地交易吧。如果以后,彭勵治爵士還有什么高明的建議,仍然可以推銷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