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看看這個。”文嵐把從地上撿起的眼鏡遞給了霧月羽。
“葉弦的眼鏡?”霧月羽看了看便回憶起了葉弦生前的形象,他總是戴著這幅眼鏡的:“你從哪里找到的?”
“就掉在沙發邊的地面上。”文嵐指著和尸體相距有起碼五米的沙發說道:“葉弦平時有在不需要的時候摘下自己眼鏡的習慣嗎?”
“這不可能的吧。”霧月羽搖了搖頭:“就算我們和葉弦不熟悉,但是也能從這個眼鏡上推斷出來,這個鏡片的厚度已經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正常人僅僅是透過鏡片看一看就會頭暈,這么高的度數代表著葉弦基本上不可能摘下眼鏡。”
文嵐接回眼鏡,試著架在自己眼前打量了一下,隨后便皺著眉頭將其拿開。
“是這么回事,這度數如果真的是為了近視的話,那么卸下眼鏡的葉弦就會視物不清。”他補充性的說道:“看來他并不是主動的將眼鏡卸下來的。”
“而且葉先生好像的確從來沒有主動在我們面前摘下眼鏡哦。”漢娜回憶著之前的經歷補充性的說道:“至少我從來沒見過,就算上次游泳的時候,他也戴著眼鏡的。”
“那看來確實是這樣了。”霧月羽點了點頭,隨后指著葉弦的耳后和鼻梁說道:“你看這里,葉弦的這兩處有著很明顯的壓痕,這是長時間戴眼鏡所留下的影響,還有這里,代表著鏡框的白印,因為日曬不均產生,雖然在這個避難所待著的經歷讓這道痕跡已經變得十分輕微,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清楚的。”
“這就證明了葉弦是個寸步不離眼鏡的人罷了。”文嵐點了點頭,總結信息:“那么,我有一個問題啊,以你在這段時間的相處對于葉弦的了解,你覺得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不清楚,認真的作風,和藹的性格?”霧月羽回答道。
“我是指他的生活習慣。”文嵐嘆了口氣:“比方說在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葉弦會不會是那種在自殺前把自己的眼鏡摘下來放在一旁然后上吊的人?”
“這是死意已決了啊……”基友吐槽道:“否則正常人會這么干嗎?”
“你別鬧,正常人就算是考慮好了自殺也不會故意去把眼鏡卸下來的。”文嵐瞥了一眼基友:“而且這個眼鏡出現的位置也挺令人深思的。”
“沙發邊嗎?”霧月羽問道。
“不是茶幾上,不是沙發上,而是沙發邊的地面。”文嵐說道:“明明茶幾就在伸手能觸及到的前方,沙發邊還有著足夠寬的扶手,但是為什么葉弦的眼鏡會掉落在地面上?”
“難道是有人在沙發邊謀害了葉弦?”基友有模有樣:“然后葉弦掙扎的過程中眼鏡不小心滑落在地面上?”
“但是這并不能當證據,只是我們的猜想而已。”霧月羽搖了搖頭:“還得找到和葉弦被害有著直接聯系的東西才行。”
文嵐并沒有繼續看葉弦的尸體,也沒有去檢查那根繩子,而是在沙發邊蹲下身來。
仔細檢查著地板上的地毯。
說起來這個避難所的每個房間都有著地毯的存在,而且很顯然都是質量極為優質的純毛地毯,也不知道是因為幕后黑手的惡趣味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葉弦穿的是皮鞋,對嗎?”文嵐轉頭問道。
“沒錯,而且是那種跟比較硬的皮鞋。”霧月羽回答道:“應該是為了他平時的學術形象要求而服務的吧。”
“這就有趣了。”文嵐看著沙發前完好如新的地毯說道:“能配合我做個實驗嗎?”
霧月羽疑惑的走到文嵐身邊:“什么實驗?”
“你坐在沙發上,以最正規的姿勢去坐。”文嵐站起身繞到沙發后說道。
霧月羽于是在沙發上正襟危坐,但就算是這樣,她的腳依舊能接觸地面上。
文嵐用手環住霧月羽雪白的脖頸,然后用一種不大不小的力向后拉,同時說道:“你的腳在這種程度下能接觸到地面嗎?”
霧月羽的身體向后大力傾斜,片刻后她點了點頭:“可以,而且毫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