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著手指的顧君給她們講道理:“現在的問題是這樣的,咱們眼下有四個人。可沒有一個人能做飯。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雙腿一盤的白淺拔高聲調,吐槽著:“在戛納的時候我覺得你挺聰明的。
怎么今天就犯傻了呢。誰說在家里吃飯就一定要自己做呢。你不會叫外賣嗎?附近多少酒店、飯店。什么菜系的廚師沒有?傻呢,哥們。”
“我發現你個小娘們是不得罪人不會說話。”
把手里的青椒往桌上一放,顧君走到白淺的眼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要不是跟你關系這么好,我還真的得好好的表揚表揚你。現在,這個艱巨的任務機就交給你了。”
晚上六點半,天色早已大黑。
吳昔果終于姍姍來遲,他帶的人可不少。
除了趙默與吳曉以后,還有一位面貌平凡至極的中年男人,就是那種仍在人群中你絕對找不錯的那種。
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從表面看起來還是挺斯文的,像是一個文字工作者。
還有一位女性,年齡應該也在四十歲左右。大波浪的發型一點不減齡。一身黑顯得格外保守。
當時的顧君正在廚房里查看羊排的火候,把手里的勺子往鍋里一放,就要去跟人家握手,想起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他連抓起毛巾擦了擦。
其實手根本沒臟,只是不想讓人覺得失禮。
“這位是刁導演,這位是文言制片人。”吳昔果介紹道。
“刁導好,文制片好,寒舍簡陋,還望兩位不要嫌棄才是。請里面做,我馬上就來。”看著吳昔果的顧君說道:“您帶刁導、文制片里面坐一會,茶幾下面有沉年普洱。”
一擺手的吳昔果毫不見外的說道:“放心吧,我對你家比對我家還熟,你也趕緊過來。”
把三人送走以后,顧君再次拿起勺子從鍋里勺起一塊鮮嫩的羊排,正要嘗一嘗的他腦海想的卻是:
‘華夏文化博大精深,而且百家姓來源之廣闊。這兩人一個姓文,一個姓刁,都算的上是相當少見的姓氏了。’
都說百家姓、百家姓的。可華夏的姓氏可遠遠不止百家。
從古代算起,有記錄在冊的姓氏超過上萬,即便當前來說在用姓氏也有6000多個,傳統的‘百家姓’占人口總量的85%左右。
這就造成很多不是很好聽的漢字也是姓氏,例如老姓、操姓、例如皋姓、例如死姓、例如刁姓。
一口咬在羊排上,鮮嫩的汁水與肉感傳遞到腦海中,宛如靈光一現的感覺迸然而生,一個名字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刁姓很少,在導演這一行業內就更少之又少了,想起剛才那個真·平平無奇的男人形象,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好像還挺有意思的哈。
心中有了猜測的顧君把勺子一扔,就向外走了。
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站穩的他走向客廳內談笑風生的三人,疑問道:“您是亦男導演?”
“啊?”一愣的中年男人看向吳昔果,轉過頭來時,顧君的手已經伸到眼前了,連忙握住,邊站起來,邊回道:“冒昧打擾。”
沒有拒絕,那就是肯定。
顧君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不打擾。不,是我榮幸之至才對。我曾看過您的《制服》與《夜車》,故事發人深省,讓人不寒而栗啊。”
這位刁導不是別人,正是刁亦男。
現在的他是真的名氣不盛,但這是個很厲害的文藝片導演。
1968年生人的他是真的不年輕了。是八·七年中戲文學系畢業,一般來說畢業后就會成為編劇。
默默無聞的做了二十年的編劇,最出名的作品應該是《將愛情進行到底》,任第一編劇。
直到2003年,才籌備了自己的第一部電影《制服》,男主角是一個總是被人欺負,處于底層的裁縫。
直到有一天,他穿上了一位客人因為車禍而沒有取走的警@服,周圍的人們開始尊重他,當他脫下警@服,便再次成為那個“那個都不是的裁縫”。
因為這身普通的警服讓他的生活截然不同,他邂逅了美麗的音像店店員,他沉醉甚至迷失乃至沉淪在這套制服帶給的他嶄新的世界。
他在街上處理違章車輛補貼家用,他穿著警@服教訓曾經看輕他的人,享受別人諂媚的恭維,同時躲避真經查的身影·······
題材很好,切入點也巧妙,透過人性來觀察人們的改變。
但透著導演的生澀。
獲得了一個聽起來挺牛逼的溫哥華國際電影節最高獎項的《龍虎獎》,其實沒用,這個獎是個雞毛獎,在國內沒有帶起一絲的名氣。
這部電影連院線都無法登陸,成了一部無人知曉的【地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