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停頓,顧君把手中的獎杯再次舉高:“這尊獎杯對我很重要。但是,不管有沒有獲獎,我都會來參加導演協會表彰大會,因為導演協會在這里,而我應該來,也必須來。”
道了一聲謝謝的顧君抬腿就要離開,誰想劉儀偉一把把他的胳膊給拽住了:“先別急,我這還沒結束呢。”
“您說。”看著劉儀偉的顧君后退了半步,表明自己的態度。
劉儀偉卻好似沒看到,主動上前一步。
“剛才就是個玩笑。”低聲說了一句的劉儀偉對著臺下的嘉賓說道:“我第一次知道顧君這個名字,是聽說有人獲得了戛納電影節的編劇,我心想,華夏出個好編劇不容易。
第二次聽說顧君的名字,是聽說去年出了一部叫《一個明星的誕生》的電影,票房近5億。年度票房前十,華語電影第三。導演是首次執導的吳昔果導演。
我身邊的這位顧君擔任了主演、副導演、編劇、藝術總監,還有投資人,這簡直就是勞模啊。你什么促使你如此的敬業。”
“窮。”
“啥?”
“跟我念q-i-o-n-g-,窮,二聲。”
皮了一下的顧君連忙正經起來:“我說窮還真的不是賣慘,我們是真的窮,恨不得一塊錢掰成兩塊用。
昔果導演為了完成這部電影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朋友因為信任我,把要買房子的錢全給了我。還有朋友不問劇本、不看演員,只因為信任我們就把數百萬的投資直接劃到賬上。
拍攝到上映的這半年的時間,我們真的是背負了太多太多的壓力。
索性,我們的付出有了一點收獲,我可以把提前準備好的破碗扔了,畢竟不用上街討飯還錢了。
昔果導演不用擔心奮斗了二十年才買的大房子被銀行給無情查封,甚至可以把按揭的房貸一次付清。
我那位原本只能付起首付的朋友可以全款買房了。因為信任我而投資的朋友們也收獲了一份不錯的年報。
我很感謝遇到了這么一群深深愛著電影的電影人,我也很榮幸能夠成為一名電影人。
我是真的感謝這個行業,也愿意在這個行里做出自己的一份貢獻,去年歸屬于我的收益被我投資了三部電影,有人說我太沖動、太理想化。
可我不這么認為,因為我是一名電影人,也熱愛這個行業,期望著、也相信著這個行業會越來越好。
如此方不辜負諸位導演對我的這種認可。我是編劇、是演員,未來的我可能也會成為一名導演,希望到時候申請加入咱們導演協會的時候,諸位前輩可要手下留情。”
再次將獎杯舉起的顧君終于掙開了劉儀偉的手,走下了表彰大會的舞臺。
他說自己可能會成為一名導演,是非常認真的,刁亦男擔憂他的狀態,建議他在拍攝完《白日焰火》后,至少半年到一年的時間不要參與到新的電影當中。
如果擺脫了演員的身份,那顧君就處于無所事事的狀態。他就像去其他職業試一試。就當鍍金了。
編劇是編劇,演員是演員,導演是導演,每種職業都代表一個不同的圈子。
導演協會就是屬于導演的一個圈子,想要真正的融入其中,導演身份是門檻,拿得出手的作品是腳下的臺階,一步步攀登才能登上高峰。
這可能就是演員在取得一定的成績后,都會選擇將導演作為人生另一條航道的原因。
一如吳晶、徐正、黃博、王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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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男女演員之后,就是年度杰出貢獻獎,換個說法就是終身榮譽獎。
獲獎的是謝飛。曾獲得柏林金熊獎的導演。
謝飛是第四代導演,但他甚至是第四代導演的在外界的名氣都不大。
因為第四代導演這一群人在最年富力強的年紀恰好遇到了那個最艱難最動蕩的時期。
謝飛是第四代導演的佼佼者,是鋒利且尖銳的,他的父親是副果級,是最高法援員長,是法學家。
但謝飛用一句‘法無禁止即可為’,向詭譎莫辨的參茶制度捅出第一刀。
而后,他還曾給郭嘉電影菊遞交了一份關于‘以分級制代替審察’的公開信。
因為某些原因,這封信一直沒有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