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于玻璃穹頂之上璀璨或奪人心魄的火光,但并不能動搖那個正步入大廳之中的來自于莫比烏斯工匠協會的煉金術士的內心。
對方正板著一張臉走到艾音布洛克巡查衛隊總署署長的面前,將一封信甩到他面前,“來自考林伊休里安工匠協會的抗議信,你們干了什么好事”
一道升騰的火光穿過玻璃拱頂。
火光正映在兩人面孔上,留下明暗不一的陰影,好像是作為煉金術士這句話的注腳一般。總署署長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汗,強作笑顏道“大工匠先生,什么抗議,我不明白。”
“準確來說,二十七分四十秒之前,考林伊休里安工匠總會向我們發來抗議信,抗議我們不公正對待的他們的參賽選手,”煉金術士低頭看了一眼懷表,“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后,現在是四十三秒之前了。”
他抬起頭,又一道火光落下映在兩人臉上,“你我都不是傻子,你總不打算在今天晚上的報告上寫艾音布洛克巡查衛隊總部拿下轄十二艘空艇中的七艘放了煙花。艾音布洛克今夜如此盛況,不知署長先生是何說法”
“有惡徒在城內生事,”后者結結巴巴地說,一邊伸手去拿那封信。
煉金術士看了他的手一眼,“這封信是副本,你把它毀了也沒用。”
“大工匠先生說笑了”總署署長聽出對方言語之間的諷刺之意,勉強扯出個笑容,“我只是想看看”
煉金術士毫不留情面地道“那你好好看,上面有考林王室的印戳,帝國當然可以不拿考林伊休里安工匠協會當回事,但是考林人公然為這件事站臺的話,我怕大陸聯賽最后會下不來臺。”
“當然了,大陸聯賽下不來臺也沒什么,帝國也不差這么一個比賽來彰顯名聲,只是我怕署長先生差。”
署長額頭上汗刷一下就下來了。對方毫不客氣的話戳中了他心中最軟弱處,他不在乎那些考林人,可在乎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我也是為了上面的大人辦事這里面可能有些誤會那現在我們應該怎么辦”
“當然是把你的人收回來,你還覺得丟的人不夠大嗎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向帝國軍求援,還是向莫烏比斯求援以一己之力把艾音布洛克拖入戰爭狀態,署長大人是打算名垂青史”煉金術士面帶譏諷,“為了對付區區幾個圣選者”
“應當也不至于如此吧”另一道火光映亮了大廳,打斷了署長的話,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讓桌上的花瓶都滾落在地毯上。
煉金術士看著那只花瓶,一邊從懷里掏出另一封信來丟到他面前,“的確不至于此,因為莫烏比斯要塞首先就不會通過。這是來自于帝國工坊的抗議信。”
“啊”署長大為吃驚,“帝國工坊又怎么了”
“也沒什么,這封信除了主語換了個稱謂之外和前一封區別也不大,”煉金術士挖苦道,“你正在抓捕那位幾個月前才得了帝國頒發的星花勛章,由阿瑪施特大煉金術士親自提名。另外他還是帝國工坊與古金家族的座上賓,署長先生可以等等看,第三封抗議信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總署署長腦門上已經全是汗,怎么這事情會如此棘手不就是區區一個在考林伊休里安有些名氣的煉金術士嗎,還是個選召者,資料上說他才明明剛到帝國沒兩個月,怎么就和帝國工坊,古金家族這些龐然大物扯上關系了
但他一念未息,一個人已經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將一頁紙遞到他手上,“署長先生,帝國軍通訊。”
“帝國軍”前者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們怎么說”
“他們發來申斥,抗議我們在這件事上沒有通知他們獨走,讓他們十分被動。”
署長一陣暈眩,繼而有些惱火,沖屬下吼道“他們被動,難道我就不被動再說這件事又和軍方有何關系難道我在城內抓一個人,還要得到帝國軍的首肯,他們以為自己是誰”
“這個恐怕沒這么簡單,署長大人”那人有點為難地說,“第三賽區星門,橫風港方面已經發來抗議了,說他們借調參加大陸聯賽的選手之中有來自軍方的備選圣選者,他們認為我們在比賽之中有不公正的對待他們的選手,要求我們”
“要求我們怎樣”
“要么中止這樣的行為,要么他們中止參加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