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中止比賽也不錯,”煉金術士在一旁補了一刀,“然后這件事就正式上升到兩國外交高度,所以署長先生是打算放人,還是不放人,還是打算就此事向考林伊休里安人宣戰”
總署署長當然聽得出前者言語之中的挖苦之意,他哪有什么資格代表帝國向任何一方宣戰,他甚至不敢讓這件事過多地傳到皇帝陛下耳目中去。
“可是”他言語之間軟化了許多,“我抓的不是考林伊休里安人。”
“那你去和考林人解釋”
煉金術士看了看玻璃頂上漂亮的煙花,明暗不定的光影正將艾音布洛克的夜色妝點得格外絢麗,前者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對方毫不在意一位巡查衛隊署長的死活,只為了對方將艾音布洛克搞得一團亂而惱火無比。
這是魔導與工匠之城,還是在大陸聯賽舉辦其間,眾多目光聚集于此。莫比烏斯工匠協會早就已經氣炸了,煉金術士們口中說對此不感興趣,但其實殺了對方的心都有。
連帶著對那位公爵大人也沒什么好感。
雖然大家都是帝國人,有著相同的利益。但你在我的地盤搞事,還不通知我,那么我們之間也沒什么好談的。
夜空中的絢麗,倒映在署長的心底更像是在淌血的色彩。
總署署長一屁股坐倒在自己的椅子上,說出了一句連身為帝國人的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來的話來“考林伊休里安人也不能這么不講道理吧”
但他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了,霍克家那位公爵大人并不在這里,但來自于帝國工坊,古金家族的壓力卻是實實在在的,連帝國軍也對他的行為表達了不滿,他據理力爭,但已經盡力了。
那位公爵大人總不至于因此而怪他,那是大煉金術士阿瑪施特,還有古金家族,誰樂意去扛誰去。總署署長張了張口,剛要垂頭喪氣地下令把人手收回來,放棄今天晚上的一切行動。
但正是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認為不能中止行動。”
煉金術士轉過身,向那個方向看去,看到一個年輕人正從樓上走下來,他認出對方圣選者的身份,皺了皺眉問道“閣下又是誰”
“我為霍克公爵辦事,”年輕人答道,“我們在調查二十年前大魔導士艾什林恩手稿的事情,那東西不久之前從牡鹿公國遺失,說不定就落在那些人手中。這件事事關重大,為此中止大陸聯賽也在所不惜。”
“眾星裝置”煉金術士微微一怔,“那件事子虛烏有,你們竟還把希望寄托于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帝國已經從那些遺跡機械之中找到了正確的道路,我勸你們不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是不是浪費時間那是帝國內部的事情,”年輕人答道,“但艾什林恩的手稿必須先收回來,這是七個魔導士家族的一致意志,公爵大人只是代表他們而行事而已。”
煉金術士皺了一下眉頭。
難怪巡查衛隊的人如此堅決,相比起莫比烏斯的工匠協會來,帝國的魔導士們是另一個龐然大物。兩者明爭暗斗已經許多年,但皇帝陛下有意平衡雙方的實力對比。
“霍克家什么時候可以代表七魔導士家族了,”但大家知根知底,煉金術士一開口便直指重心,“格里芬的獅鷲之羽,艾森葛林的金山羊,特里芬克的變化之獾同意了么”
霍克家族這些年是發展壯大,可狡梟之智在起魔導士家族中也不是一家獨大。
代表著召喚派系的獅鷲之羽,預言派系的艾森葛林學院,變化派系的特里芬克家族就一直與之不對付。他一開口便將這三個家族摘出來,只要魔導士們沒站到一起,單獨一個霍克公爵工匠協會還不放在眼里。
但金發的年輕人不慌不忙,拿出三封信來一一排開,在兩人面前。三封信上倒沒什么特別的內容,只是信封上的蠟戳已經說明了一切,正是格里芬,特里芬克與艾森葛林家族的徽記。
他不言自明,這三個家族過去一直與霍克家族不甚往來,不會無緣無故拿出這么一封推舉信來。而剩下三個家族要么是霍克家的盟友,要么是中立派系,而今連敵人都倒戈,其他家族更不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