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雷鳴聲正從天邊傳來,黎明前時分雨勢變小了些。
夜色變得尤為深邃與漆黑,四周的聲音似乎也沉寂了下去,天空中探照燈的數量正在變少,帝國人的艦隊在回港。
洛羽立在大廳外,正仰著頭看著這一幕。
姬塔跪坐在臺階上,看著這樣的情形也心下稍安,看起來談判進展得很順利,大家算是安全了,至少暫時如此。
不過她微微一皺眉頭,像是扯動了額頭上的傷口,忍不住露出吃痛的神色來。“別動。”梅伊正輕柔地為她頭上纏上一段紗布,認真地說。
“謝謝你,梅伊小姐。”姬塔有些臉紅了紅,不好意思地答道。
“姬塔小姐也很勇敢。”
騎士小姐一邊回答,一邊啟動魔導爐的水晶,手套上薄薄放出一層柔光來,為前者施加了一個加速愈合的圣法術。
箱子正捧著自己的劍,歪著頭看著街道兩側柔和的燈光。
看似平和的下城區外是交錯的帝國軍的封鎖,重重疊疊的人影,甚至還有高大的構裝騎士,這些巨大的機器正停駐在雨幕之中,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格溫德斯不住地引誘前者使用自己,從帝國人的包圍下殺出重圍。但箱子認為自己不用它也一樣可以殺出重圍,最后一人一劍之間討論的重點從殺不殺出重圍,到其自證自己究竟有沒用。
最后魔劍有些沒脾氣了,選擇閉口不言,假裝自己不存在。
愛麗莎從大廳前臺走出來,正將一枚通訊水晶交到方鸻手上,并用好奇的目光看了看前者。
“你怎么說服她們的”
方鸻搖搖頭,“我沒說服冥女士和vir小姐,但我是考林伊休里安代表團的一員。她們那樣的人物,自然也有自己的驕傲。”
“但這其實是一種拉攏,對吧,”愛麗莎答道,“代表團內有昔日同盟的人,有彩虹聯盟的人,有弒神者,有銀色維斯蘭,有eite這一代的精英,他們都不約而同對你表示了支持,團長大人欠的人情可不小。”
“是不小,”方鸻想起自己在考林伊休里安與大公會之間的爭端,“我會還這個人情,但這不代表著我認同他們過去的做法。”
愛麗莎點了點頭,將目光投向他手中的傳訊水晶。
“冥女士和他們談成了,”方鸻正從水晶上移開視線,抬起頭來,對其他人說道,“我們走吧,接下來該我們了。”
“去干什么”箱子問。
“把我們交到那些人手上。”
“為什么”箱子不理解,那他們不是白忙了一場。
“伱照辦就是了,問那么多干嘛”方鸻被問得有點啞口無言,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么不然呢,真和帝國大打一場
他有點沒好氣道,“方才愛麗莎小姐聯絡你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沒干什么。”
箱子馬上斬釘截鐵地答道。
但他已經明白了自己該如何作答,點點頭表示不再追究。
帝國軍那邊果然分出了人手,向他們這邊圍攏過來。但其他人臉上沒有絲毫不安之色,箱子起身時甚至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帝國軍讓他們交出武器,眾人也從善如流。
只有箱子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抱著自己的魔劍與那些帝國軍大眼瞪小眼。“那是一把魔劍,”方鸻解釋道,“先前你們也見識過它的威力。”
這時也有人在帝國軍領隊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么,對方再看向箱子手中飾劍之時,眼中不由流露出畏懼的目光來。他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不用管這東西。
說白了交出武器也只不過是一個過場,帝國人為了保全最后一點顏面的手段而已,天空上對峙的龍騎士才是大家坐下來談的真正基礎。
梅伊正將自己的盾與斧戟交到奧述人手上,并認認真真囑托了一句“這是托蘭尼亞的遺產,其上的白薔薇曾經屬于獅王奧列多,是屬于坦羅圣衛的資產。你們一定要小心看管,否則古訓騎士團一定會追究此事。”
那帝國軍兵士一時傻眼。
外面關于古訓騎士的傳聞有許多,但其中最著名的是關于他們的刻板。坦羅圣衛是這世界上最嚴守戒律的一眾人,在列王戰爭之中他們以舉世震驚的百分之七十的傷亡為代價向世人證明了一件事
自己言出必踐,說過一定會做到。
而與之陪葬的是帝國的兩個主力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