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他將手按在信上,搖搖頭。
法瑞夫覺得自己有必要離開高塔一趟。
去見見那位魔法皇帝,看看對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蠟燭的火光閃動了一下。
洛羽抬起頭來,現在其實已經很少見到這樣的照明方式了,和星門另一邊的情況類似,人們利用魔晶源照明,由于煉金術的廣泛普及,魔法照明非常的廉價且安全。
但米來拉的圣殿之中禁絕魔法,倒不是說那位生命女神對于煉金術有什么偏見,只不過是一種傳統,米來拉的牧師們會盡量少地去使用那些魔導產物。
有些人認為他們是苦修士,但他們認為以太會擾動星輝。
生命的本質就是星輝。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不算是全錯。
不過圣殿范圍內少了各種魔導裝置,以太脈流顯得平穩而純粹,像是在寂靜的雨夜之中聽各種聲音,單純的白噪音反而讓人愈發的平靜;亦或是在曠野之中注視夜空,沒有光污染之后的星空顯得震撼而清晰。
作為元素使,洛羽對于以太的流動尤為敏感,在那種寂靜無聲的環境之下一根針落地也會引起人的注意。他正捻去燭花,然后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窗外。
那里漆黑的雨幕之中,正閃過幾絲異樣的氣息。
而正是那一刻,他身后燭火所拖長的影子之中分裂出幾個影子,影子形成人形,那些人身形瘦長,穿著夜鶯一樣的緊身皮甲,手持利刃,利刃倒映燭光,寒光閃爍。
其中為首一人更是手持弩箭,抬手便向洛羽后心射出一箭,對方也不指望一箭就可以對付一個高階魔導士,何況資料上說對方還是那位龍之煉金術士的隊友。
他瞄準的是魔導爐,由于魔導爐型號的原因,魔導士們的魔導護盾一般都比較厚,但護盾啟動雖然只是反應之間,但生成仍需要時間,在這個時候最脆弱的一環反倒是魔導爐本身。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一箭射出,那箭竟然定在半空中紋絲不動,如同被凍結了一樣,上面還生出一片白霜來。那白霜沿著弩箭上生長,然后竟遍布空氣之中,原來無形之中,他與目標之間竟出現了一道水墻。
而那道水墻此刻正在變成堅冰。
那為首的夜鶯暗叫一聲不妙,卻見到洛羽正回過身來,看著他們幾人似乎并沒有太意外的樣子,元素魔導杖剎那之間浮現在對方右手中,同時向他伸出手來。
在那一剎那之間洛羽的形象仿佛在他眼中千百倍放大了,那手掌竟像是一座巨山一樣向他蓋過來,但剎那之間他的視覺又被拉回現實之中,才意識到并不是對方變大了。
而是自己身不由己被拽了過去。
“力能法術”他聽到身后傳來驚呼聲,但心下一片震驚,他知道這個年輕的魔導士在那一剎那不僅僅是施展了力場法術,甚至還附帶了一個幻術。
幻術是水系法術之中最常見的法術,而力場就不那么常見了,至于之強的水幕和凍結法術更是罕見,更關鍵的在于,在他出手的一剎那之間對方就施展了四個法術。
他甚至都沒聽到對方念咒,也沒有任何手勢。
什么鬼
夜鶯覺得自己一頭撞上的不是一個高階魔導士,而是個元素精靈使,資料上他們對這個目標已經足夠重視了,動用了足足五個人,每個人都在二十級往上。
這是第一世界,又不是第二世界,哪來那么多的高級職業者,高階魔導士或者夜鶯又不是大街上的韭菜,一割一茬的。他們的原定的目標只是纏住這個人,但現在他心直往下沉。
低估了
要知道這座圣堂之中還有一個博物學者,以及巡查騎兵和占星院的魔導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