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里班克默默看著后者,“帝國放棄了坎帕,但這一次又會放棄賽提么,大風暴來得比想象之中還要猛烈,光海熄滅之后,一切就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歐力在上,”他心中默念了一句“利基亞姆這道銀色的墻也擋不住那位娜迦之神覬覦的目光了,但我們究竟還要后退到什么時候,今日的眾圣,請給予你的信眾們一個答案”
“還是說,這一切難道都是值得的”
娜迦們使用海淵之石一種發光長石照明,水晶的冷光顯得幽寂,散發著黯淡的藍光,瓦絲塔娜看著幽藍的光芒中,女神的圣像上驀然流下兩行血淚,不由陷入狂熱的情緒之中。
這位娜迦一族的大主母回過頭來,面向所有人,揮舞著手中的刀刃,有些欣喜地說道“偉大的娜爾蘇妠我們摯愛的母親,天空與海的女主人,她已經下達了神諭,令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去干,去達成她的旨意。”
“她發怒了。”
“那怒火必將令整個空海都掀起波濤,偉大的母親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聽到了嗎,我的眾女兒們,去發動那個魔法,令那些無信之人墜入地獄。”
她將刀刃指向前方。
那刀刃像是在面前的一眾娜迦之中分開出一道無形的道路,在這位主母的指引下,娜迦們立刻陷入了同樣的狂熱之中。先是銀月一族的娜迦,接著枯骨一族,亡骸娜迦,海淵一族,皆轉身向一個方向游去
在大主母銀色的刀刃所指的方向,那里有一個巨大的空曠的廣場,娜迦們正來到廣場的四周,圍繞著廣場一圈圈游動著,接著高舉起手臂,用匕首割開自己纖細的手腕,令血花從中漫流而出。
但血并未流向地面,娜迦們正齊聲贊頌,尖銳悅耳的聲音在地下廣闊的空間之中一層層回蕩,在那古怪的音調聲之中,整個地下空間似乎震蕩起來血珠在振動之中浮向空中,然后向著廣場中央而去。
無數的血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球體,懸浮在廣場半空,而血珠連成一條條彎曲的線,一頭聯系著那球體,一頭則聯系著眾多娜迦高舉的手腕。
瓦絲塔娜滿意地看著這一幕,她這才游動到那廣場的中央,然后高舉起六臂,抬頭看著半空之中流轉的血球,張開口,從口中發出一個古怪的音節。
而正是那一刻。
整個地下世界都微微震動了一下。
而就在廣場的不遠處,四周蜂巢一樣的地下洞窟之中,帕帕拉爾人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個狗啃泥。他趕忙用手扶住旁邊的石鐘乳柱,有些憤憤不平地看著遠處這一幕
“發生什么了,地震了她們在干什么”
“儀式魔法。”
羅昊還未開口,一旁的博物學者便已經憂心忡忡地答道“那是娜迦的大主母,應當說是海淵之下僅次于娜迦之神娜爾蘇妠的存在,她們在準備一個儀式,我說不太好那是什么法術但總覺得有些不太安全”
“塔塔小姐你也有認不得的法術”
羅昊有些意外地問道,他同時再回頭看了一眼那廣場之中發生的一切。不久之前他們耗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甩掉了娜迦一族的追兵,但卻沒想到反而陷入到這個重重的包圍圈之中。
越往外圍,娜迦一族搜尋他們的兵力就越重,反倒是向內,對方的防范反而要薄弱一些。于是在陰差陽錯之下,他們竟然一路向里來到這個地方,這個莫名的廣場上。
塔塔搖了搖頭“世間的法術雖多,但大都都記錄在魔導書上,魔導書可以說就是一座活的魔法圖書館,這的確不假。但儀式法術卻有些不太一樣”
儀式魔法千奇百怪,來源也大都不盡相同,除開魔導士們研究的那些儀式魔法之外,就是星與月之塔的術士們最擅長儀式法術,但這些法術大都來源于奧術魔法的施法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