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的女士回過頭去,與歐力交換了目光。
兩人皆點點頭。
“巧言令色,”佩里特大公發出一聲冷笑“漂亮話誰都會說,但有人只會反對,而有人已經行走在實踐的路上,還未啟程的人沒有資格對踐行者評頭論足。”
他看了看半空中的娜爾蘇妠,又居高臨下地看向方鸻“不要說守護,阻止我,你又拿什么阻止我,羽翼未豐的鳥兒在這里鸚鵡學舌,你以為憑借你一番話就能打消帝國上百年的努力”
佩里特大公搖了搖頭“可惜,帝國并不需要你許可,因為它就可以代表凡人的國度。”
他轉過身去,向著一眾騎士,怒氣填膺“還在猶豫什么眾圣并未言語,是因為祂們注視著這里的一切,忘了你們的職責與承諾么,你們是苦難的行者。”
“因為這個世界從不圓滿,但奧述人仍舊要前行,執劍之庭的騎士,舉起你們的劍來,去證明給他們看”
“我們,”佩里特大公高聲道“才是正確的。”
騎士們互相看了一眼,默然點了點頭,勇氣與信念仿佛重新回到他們的胸膛中,他們早知道自己手上沾染了無辜者的鮮血,但若放棄,就是對已逝者的羞辱。
他們選擇放棄了一切,但唯獨不會放棄那條道路,因為只有如此,一切才會顯得有意義。
“并肩子上,攔住他們”帕克正瞪著眼盯著這些不速之客,一蹦三丈高,尖叫一聲,口氣大得像是一個攔路的劫匪。
叫人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來自于羅夏爾溫柔晚霞下的丘陵之民,一個以和善文雅而著稱的帕帕拉爾人,他甚至尖聲叫道“殺了他們,拿他們的頭蓋骨來喝酒”
連愛麗莎都有些受不了這家伙了“你要不要這么惡心”
“你懂什么,這叫氣勢,”帕帕拉爾人拉開十字弓弦“我又不是真要拿他們頭蓋骨喝酒,這是打仗,不是過家家,呵,女人。”
夜鶯小姐差點沒直接炸毛。
她正將這家伙拎起來,還好羅昊拉住了兩人“小心娜迦那邊。”
他們可不是只有一個對手,而是背腹受敵。
但奇怪的是,娜迦一族仿佛被方鸻之前的話語喝止了,只沉默著立于大廳另一側,并未參與這場爭斗。但他們那個團長的話真那么有殺傷力羅昊忍不住好奇地看了那個方向一眼。
卻發現大主母和銀月一族的主母正侍立于娜爾蘇妠一旁,黑暗中還出現了亡骸一族的娜迦的身影,這讓他心中警兆頓生,看起來娜迦一族并不是無動于衷,而是另有圖謀。
但現實令他來不及想太多,因為執劍之庭的騎士已經攻了上來,“攔住他們”羅昊低喝一聲,對方的目的是那枚翡翠之星,而團長給他們下了死命令
決不能讓那東西落到奧述人手上。
羅昊立起大盾,而從大盾之后閃過一道狹長的劍光,箱子已經拔出了魔劍格溫德斯,并將它向著執劍騎士一擲,那光像是用筆在漆黑的畫布上涂下一條醒目的紅線,將奧述人一分為二。
為首的騎士仰面就倒,后面的人紛紛避之不及,而魔劍穿過他們少年的身形也隨之消失,前踏一步,像是穿過了一道門扉,下一刻從空間的狹縫之中走出,伸手摘下魔劍。
執劍騎士這才意識到身后有人。
他們連忙轉身防守,但羅昊身后夜鶯小姐已經化作一道黑影,如同張開了的煙霧一樣向他們籠罩過來,但陰影再一次化作少女的身形,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已經劃過兩人的咽喉。
七海旅團的眾人自沒有銀之階的實力,但對上這些普通的執劍騎士還是綽綽有余。
另一邊阿德妮再一次找上了佩里特大公,鑄匠女士手持細劍一劍快似一劍,像是在尋仇,又像是在發泄怒氣。她的實力稍遜于佩里特大公一籌,但后者分心于那些陰影之中的孽生物上,一時間竟也騰不開手來
“阿德妮,不要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