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危險地盯著對方,用冰冷的口吻威脅道:“我要是諸位,就會多多留意自己的舌頭。”
“愛麗莎小姐,”但沒想到那人夷然不懼,反而看向她,一口叫出她的來歷,“看起來你離開聽雨者之后,又有一番境遇,不然不會成長得如此之快,孤白之野的眼光很好,但當年聽雨者給不了你們這個資源。”
“你們是血之盟誓的人?”愛麗莎一下子認出了對方,聲音更冷了幾分,抽出匕首來握在手中,看著這些人道:“正好,我有一筆陳年舊賬要和你們算。”
但凱瑟琳伸手攔住少女,給她一個眼神——這里是圣休安,別中了對方的圈套。
女海盜看起來全然沒有任何觸動的樣子,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只淡淡地道:“我和誰合作并不需要各位的意見來參考,但這些是我尊貴的客人,按照海盜的規矩,你們最好是向他們道歉——”
“呸,婊子。”
那男人身后有人忍不住道:“還道歉?你以為你是誰,失去了背后的勢力,不過同樣是一條喪家野狗罷了,你真以為王室還會再支持你,你不妨猜猜為什么我們會在這里?”
為首的男人并沒有打斷這番話,而是靜靜地等他說完,才再一次開口道:“我的人說話有些直,但這番話雖然不中聽,卻是事實,凱瑟琳女士。我們并不是來和你討商量的,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凱瑟琳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將目光在屋子內巡視一周,或許是礙于她過去的威名,偌大一個酒吧內竟無一人敢動。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身上,“巴赫穆特,這里可是圣休安,你們就這么放任這些外來的雜種在這里撒野?”
那男人聳了聳肩,溫和得簡直不像是一個海盜,尷尬地笑道:“凱瑟琳,我可不會卷入你們考林—伊休里安人的內斗中,再說你是什么人,你先前也說了——我們可不是一路人。”
他似乎在思索什么,最后忌憚的目光落在幾人身后的那個少年身上——方鸻身上。
“一幫軟蛋。”凱瑟琳暗罵了一聲,銀光一閃,一柄迅捷劍已握在手上。
“先下手為強,”紅衣隊中有人低喝了一聲,也各自拔出武器,他們顯然明白自己面對的對手是什么份量——一個銀之階,因此他們的第一目標其實并非是凱瑟琳:
“先抓住那個徒有虛名的家伙,讓她投鼠忌器。”
杰弗利特紅衣隊的人指著方鸻喊道。
他們正試圖繞過這個女海盜頭子,并向后面的年輕煉金術士包圍過去,但愛麗莎已先一步攔住了他們,她用一柄長匕首神出鬼沒地攔在眾人面前,然后化作一片陰影——
只片刻,就有人慘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胳膊,退了下去。
這一切都不過發生在頃刻之間,方鸻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以及這些人為什么要管自己叫"徒有虛名"的家伙?不過他看到有人靠了過來,并試圖向自己撲來,他手上的反應甚至比腦子還要快一些。
他伸手在自己領口上湛藍的寶石上一按,一片霞光已經浮現在那人面前——凱瑟琳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但她擔心的并不是身后這個年輕人,而是——
“別!”
轟一聲巨響,方鸻面前的桌子已經飛了出去,一臺高大的構裝體落在了那個地方,一身金紅色閃閃發光的甲胄,像是一臺高大的機甲騎士,它立在一片廢墟之間,長身而立,將天花板撞了一個大洞。
灰塵撲簌簌從上面落下來,落了么,一只大手就從天花板上伸了下來,將為首的兩人拎起,輕輕一拋丟了出去。
兩人一先一后撞碎了窗戶,被丟到酒店之外,那外面就是萬丈的峭壁,人們只聽到一聲拉長了的驚恐的尖叫聲從下方遠遠傳來,而其他人已經嚇傻了,忍不住抬起頭看著那臺高大的構裝體——
閃爍著紅色光芒的視訊水晶,與它身后刀刃一樣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