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莎在樹木的陰影之間穿行,目光卻看著銀色光屏上的一行行文字,讓她眸子在黑暗中微微有些反光,但很快就消逝了。
她問道:“姬塔,什么是亞沙之傷?”
但代替姬塔回答的卻是天藍:“亞沙之傷就是亞沙之痕,那僅僅是它的不同叫法而已,但亞沙之傷事件指的是六年之前發生在亞沙之痕周邊的一次異變——亞沙之痕是由翡翠的碎片造成的,那些碎片雖然大多已經被人帶走并封印,但它在圣樹上留下的傷口卻并未彌合呢,那
“精靈廷千年來一直監視著亞沙之痕的邊界,由于圣樹的自愈能力,它的邊界一直在緩慢的縮小,但出于他們并不清楚的原因,偶爾也會發生幾次小的擴張事件,最近的一次擴張發生在六年之前,在諾瑞仙恩附近,并使那座城市化作死地,在整個過程中有上萬人傷亡,只有寥寥幾百幸存者。”
她對于這件事的了解僅止于此。
博物學者小姐這才接過話頭:“而那些幸存者事后或多或少表現出一些特殊的能力,流淌著銀血,具有更強的魔力適性,有一些甚至變得力大無窮,甚至直接獲得法則能力,就像此人一樣。他們的法則能力大多非常古老,來自于黑色王座殘缺不全的七柱,有一些來自于杖之主索奇特爾,有一些來自于鷹之主瓜特莫克,但大多并不完整。”
“此人的法則就來自于杖之主索奇特爾的十二眾星之力,尚不能確定他能呼喚幾個圣名,但他們都被統一稱之為織星師,向古老的星辰祈求回應,獲得力量,并支付代價。”
“他先前的法術應當來自于艾爾塔芮絲,殺戮與統御之星,實際上掌控著無盡的戰爭與暴力,織星師一切與殺戮有關的法術都與之有關。”
“此外還有瑟瑞爾、米瑞安、艾希瑞亞、菲爾馬爾、諾瓦瑞斯、烏爾頓、萊瑟恩、卡莉絲、阿爾塞恩、賽瑞安與歐菲麗亞十一顆星辰,它們共同構成了辛薩斯蛇人時代的魔網與以太環流。”
“小心,”妖精小姐也提醒道,“愛麗莎小姐,織星師的法術詭詐多變,所有的圣名都有一個與之相反面的領域,但他施放哪一面的法術,就需以另一面為代價,辛薩斯蛇人時代的眾神欣賞犧牲與代償,認為一切奇跡皆有代價。”
她是借由方鸻的龍騎士系統發出這句話的,但她的文字風格與方鸻迥然不同,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愛麗莎關掉光屏,她收集的情報已經足夠多,她感到自己已經接近到了那個銀之階附近,雖然四周仍舊靜悄悄一片,晶化的樹木沉默不言——
但這里,已經在姬塔給出的那個坐標范圍之內。
而織星者正有些愕然地看著在自己手中消散的那個法術。
他看了看非米納斯之杖上古老的符文,與自己手臂上正在彌合的傷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
可就和之前一樣,古老的命運一言不發,象征著米瑞安的星光黯淡得幾不能見,未來的垂線一片紛亂,他過去還從未遇上過這樣的狀況。
“該死。”織星者暗罵了一句,既然米瑞安不回應自己,那就試試魔法與寂靜之星,說不定正適合這個情況。
他伸手去拿自己的法杖,可正是這個時候,一陣寒毛直立的感覺從他身上炸起,有什么東西正在穿過他在四下里布下的魔法防護。
織星者想也不想,轉過身將手上的銀質小刀向那個方向擲出。
那把刀在法術的作用下化作一束銀光,但它前進的方向上陰影一陣攪動,從中探出一把修長的匕首,在小刀上輕輕一碰。
黑暗中劃出一道刺眼的火光,猶如一條金色的線,小刀折向一旁,不知飛到什么地方去了。
愛麗莎才從陰影之中一躍而出,低頭看了看自己匕首上的劃痕,手臂都有些發麻,而這不過是對方隨手一個法術而已。
而且她不太清楚對方是怎么察覺到自己的——要是施法者都有這個警覺性,那影舞者這個職業也沒什么存在的價值了。
但她所知的預警性的法術幾乎沒有不發出聲音的,無論是告警術還是更高環的監視之網,還是說這是法則之力?
是那個十二眾星的法術?
“是的,這正是魔法與寂靜之星,艾希瑞亞的力量,”一個聲音從她身邊響起,妖精小姐的身形正從愛麗莎身邊浮現,輕輕落在她肩頭上。
愛麗莎微微怔了一下,沒想到妖精小姐會來到自己身邊,她有些意外地看向對方:“塔塔小姐?”
“我來幫你,”塔塔輕聲答道,“艾希瑞亞的本質是防護,將魔法編織成堅盾,它幾乎所有的法術都是偏向于防護向的。”
織星者自然看不到塔塔小姐,但愛麗莎一轉移注意力,他立刻抓住了機會——或者不如說從愛麗莎一現身開始,他口中念念有詞的吟唱就一直未停下過。
夜鶯小姐自然也留意到了對方的小動作,將手中的匕首向那個方向一擲,但卻在半空中撞上了一面透明的墻。
長匕首撞在那墻上,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反向一推,彈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