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海之上,風暴就是一個男人的成年禮,小煉金術士先生,來一口?”
帕沙連忙搖頭,“不,我、我不喝酒……”
他剛想解釋自己還是不是煉金術士,還沒有從工匠協會獲得銀星認證,充其量只能算是學徒。
但后半句話被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拍回了肚子里。
“這可不算是酒,”水手們道,“這是新生,小煉金術士先生,這樣的風暴在空海之上可不多見。”
“超越了她的人,理應獲得褒獎。”
帕沙吞了一口唾沫,在眾人善意的注視下,接過那個水袋,試探性地抿了一小口。
但辛辣的回味立刻嗆得他大聲咳嗽起來,連眼淚都出來了。
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但正如他們所言,這笑聲中不是譏諷,而是褒獎。
空海之上的煉金術士不多,一般駐船的煉金術士也不會和他們這些下等人混在一起。
有時候水手們也不得不勝任一些煉金術的工作,比如說調配煉金術油,但帕沙這個科班出身的煉金術士顯然要比他們專業得多。
更不用說他們的那位船長,凱瑟琳找來一位煉金術士給他們當船長時,這些人大多還有些不以為然。
但現在來看,似乎一切還不錯。
……
七海風暴號在凌晨之前恢復了三分之一的動力,總算可以勉強主動控制上升下降高度了。
不過風向還算順心遂意,西風急流推著他們從圣特尼泰斯島的邊緣經過,在正午十二點經過了桑德西塔德爾的陸緣。
風暴的末端在一個小時之前經過了這片海峽,眼下在七海風暴號上仍能看到海岸線上一片狼藉的景象。
但海峽之間一片平靜,只微有些風浪,凱瑟琳正在舷窗邊觀察北邊風暴的陰云,然后回過頭來:
“桑德西塔德爾這一帶的海灣藏不住船,看來我們真甩開那些豺狗了。”
凱瑟琳語帶慶幸,要不是方鸻當機立斷,他們在寧伯爾—賽圖斯停泊一天兩夜避開風暴,在這里幾乎一定會遇上血鯊海盜的伏擊。
雖然沃拉提庫斯的海盜不算什么,但背后她的老對手血鯊海盜可不可小覷,更別說還有帝國人插手。
那種銀白色的空戰構裝讓她都忍不住心有余悸。
想到這里凱瑟琳忍不住看了方鸻一眼——她想,帝國人恐怕也沒想到,那種構裝的初戰會以如此方式落幕。
雙方都給了對方一個驚喜。
但如果將那場伏擊放在桑德西塔德爾這條島間航線,帝國方面出動六到七條船的話,那就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寧伯爾—賽圖斯港傳來了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羅昊他們順利抵達了寧伯爾—賽圖斯,并成功與大貓人他們會合了。”
方鸻坐在橡木制的椅子上,旁邊的書桌上放著鑷子與銀盤,愛麗絲手中的銀制鑷子正鉗著浸泡烈酒的棉球,清理他眉角的創口。
那個創口呈倒三角形,深可見骨。但這還算輕的,洛羽已經住進了船上的醫務室,船醫(來自二團的一位圣職人員)與天藍正在那里照看他。
七海風暴號在雷暴云之中失蹤九個人,其中七個人后來在船上圣像室中復活了,有兩個人迄今未歸。
這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星輝已幾近于無,另一個人估計漂流至某處,后面能不能回船上就只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