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現實當中,三只發條妖精可不是一具步行者的對手,更不用說與無畏者對抗了。
但于他的計算力來說,如果單單用發條妖精的話,在這個棋盤上出現的不應當是七只發條妖精,而是七十只;若方鸻不擔心驚世駭俗的話,用上塔塔小姐的能力,還可以更多。
但現在反悔已經晚了。
與Vikki一樣,雖然方鸻稍稍把比賽的勝負看得沒那么重,但也不想無緣無故輸掉,主動放棄這樣的事情,他更是考慮也沒考慮過。
比賽的方式是自己選擇的,棋子也是自己生成的,怨天尤人已無意義,方鸻自認自己若還有什么優點,那大約也就是比較樂觀罷了。
既然后悔已無意義,那么剩下到的,便是試想一下——七只……不,應當說六只發條妖精,要怎么才能獲勝呢?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即逝,看起來似乎一點機會也無,但方鸻只略一沉吟,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什么。
他抬起頭來,看了那棋盤一樣。
不過與其說是在看棋盤,不如說仿佛透過棋盤與其上的棋子,看到了位于光網另一邊那位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對手。
方鸻只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放下手中的水晶,再一次選擇了放棄行動。
“安德-烏列爾方的選手……放棄行動。”裁判楞了一下,向方鸻確認之后,才讀出這一條。
大廳中已是一片嘩然。
若先前還有人以為方鸻只是因為戰術才放棄行動的話,現在越來越多人的已經傾向于相信前者的話,那就是安德-烏列爾一方的選手其實并不會‘余量’技巧。
老矮人索南-鋼眉的眉毛揪成一團。
至少能贏老鐵匠一次,自然在他看來算是生平一件快事,但比較起來,他更不愿意看到這樣低劣的比賽。無論是煉金術士,還是戰斗工匠,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夸大其詞,不懂裝懂,永遠不是追求煉金術真理的途徑,尤其是對于他這樣的老工匠來說,這樣的格言更是深入內心。他不太明白安德-烏列爾究竟是怎么想的,兩人雖是競爭對手,但也是多年的老友,這不像是對方會做的事情。
老矮人心中不由為自己的老友有些擔憂起來。
Vikki第一次抬起頭,仿佛像是感應到方鸻的目光一樣,也向棋盤另一方看了一眼。
但她眼底深處,有些隱約的怒火——對于很多人來所,巴不得可以虐菜,屠殺小朋友——但對于真正享受比賽的人來說,對方這樣消極的方式,顯然是挑戰她的底線。
雙方的距離是五格。
她并未開口,只命令自己的棋子進一步向前。
這一次她不再約束自己棋子的速度,也沒讓步行者與無畏者進入防護姿態,而是全力進攻。
至于棋子是否會因為移動力不一而脫節,那已不再重要了。因為殲滅者再一次開火之后,方鸻剩下發條妖精是五只。
而她手上的步行者、無畏者皆接近到了方鸻發條妖精三格之內,兩只發條妖精更是距離方鸻只有兩格,除了只有行動力為一的殲滅者與盾衛者還在四格之外。
然后她放下水晶。
Vikki在行動之前的那一刻便計算完畢,對方即便先手一輪五次攻擊,總攻擊為五,自己最多也只損失兩只發條妖精,一臺步行者或者一臺無畏者。
步行者有連擊特性,可以在擊殺之后再行動一次,而無畏者有旋風斬,可以AOE周邊所有敵人。所以無論對方選擇攻擊無畏者還是步行者,剩下的步行者、盾衛者與殲滅者皆可以在下一輪當中結束比賽。
勝利的太平已經無可改變。
但Vikki心中卻沒一絲喜悅,甚至覺得有些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