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龍教不知從何種途徑,得到了關于這枚戒指的外形描述,但他們并未真正見過這枚戒指,所以才會造成如此的失真。他們自己也應該清楚有這樣的失真,所以才會找到布尼古的妹夫——一個貨真價實的考古學者,到實地來鑒別戒指的真偽——以防止‘有眼不識泰山’。”
方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說法與他的推斷近乎吻合。
拜龍教中的‘復活派’似乎存在這么一種尷尬的情況,他們了解三十年前多里芬發生了什么,但卻掌握著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比如龍之心的真實所在,以及這枚戒指究竟長什么樣子。
但歷史上是真正有人經歷過這一切的——
伊芙說三十年前有人盜走過龍之心的一半力量,那個人總不會是虛構的,畢竟三十年前多里芬的災難真真切切地發生過。
而這枚戒指的文字描述,也從側面說明,至少有人見過這枚戒指,才會寫出如此描述。只是不知相關的文字記錄,會落在后來的拜龍教手中,并贗造出布尼古手中的戒指,同時來到這里發掘那傳說中的‘龍之心’。
不過方鸻看了看手中的戒指,心下有點狐疑。有人見過這枚戒指的話,那么三十年前伊芙也與那個人打過交道嗎?但如此一來,對方既然知道這枚戒指是戴在伊芙手上,又怎么會去專門描述這枚戒指?
描述伊芙的形象不更直觀一些?
還是說著戒指之上另有玄機。
方鸻收起戒指,隱隱感到自己距離真相已經很近了——羅林、德普拉,以及拜龍教中的‘復活派’,再加上眼下出現的神秘的‘第四方’,龍魔女之災前后究竟發生了什么,才能讓這些人分裂出這么多派系?
這個答案,顯然就埋在這座廢墟的黃沙之下。
想及此,他心中已有成算,抬頭對希爾薇德說道:“布尼古的妹夫,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將這枚戒指交到布尼古手上,他為什么要冒這個風險?一定是為了向布尼古傳達某種信息——”
“換句話說,如果對方僅僅是希望布尼古去找他的話,只需要一封信就可以了。但他用這枚戒指作為證物,一定是因為其上還有什么更關鍵的線索,好在我們不需要去猜測那是什么,只要找到對方本人一切都水落石出。”
“而伊芙小姐和我說過一個地方,即依督斯市政廳的地下,眼下她被擄走,我打算追著弗洛爾之裔的人去看看。如果追不到人,我和艾緹拉小姐就先去依督斯市政廳地下一行。畢竟伊芙小姐反復提到那個地方,那里一定有什么關鍵之處。”
方鸻停了一下,又道:“你們也別先回平臺了。布尼古的戒指而今在帕克手上,希爾薇德,幫我一個忙,那邊交給你和大貓人先生全權負責,麻煩找到這個人——即布尼古先生的妹夫。”
“我想,百年之前龍之魔女事件的真相,就掌握在這兩件事之間了。”
希爾薇德聽了,一點兒也不驚訝。她看了看其他人,才回頭來問道:“船長大人不打算先與我們匯合,再從長計議?眼下急匆匆行動,會不會太急了一些?”
方鸻搖了搖頭:“血鯊空盜之中也有龍騎士一級的人物存在,龍火公會與聽雨者放在七海旅團看來,也同樣不是好惹的。但眼下弗洛爾之裔的人的出現,趁戰場上拖住了雙方的最高戰斗力,正是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
希爾薇德其實也不是真要反對。
只不過是作為一個稱職的艦務官,提醒一下自己的船長不能盲目行事而已。她見方鸻還思路清晰,也便點了點頭:“好吧,這邊交給我們。空盜們雖然有一些進入了地道,但他們主場畢竟還是在地面上,我們再一次潛入問題應該也不大。”
“那你小心。”
貴族千金目光微微一閃,流露出一絲溫柔,沉默了片刻,才小聲說:“船長大人自然也請小心一些。”
方鸻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