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塔恩右側樹冠之上的焦黑傷疤,就來自于當年帝國空艇的襲擊,當地人稱之為奧西里斯之痕。
而正是當時那位奧述人艦長之名。
不過今天,戰火不再,塔恩仍舊繁茂挺立于此。
巨樹的棧橋,便是那一條條延伸向浮云之間的枝干,而掩映在翠綠而巨大的樹冠之中的,則是奧倫澤人的碼頭,港務局與拱衛空港的炮臺。
還有一座燈塔。
天藍正大呼小叫的,是如何讓七海旅人號避開垂下來的巨大枝葉,航入樹冠之內的航道中。
在空海之上航行時,大家伙粗手粗腳看不出太多差異,但在這種水道繁忙的地方,他們那點本事就有點捉襟見肘不太夠用了。
大貓人與帕克、羅昊都盡力操著帆,全神貫注,可還是無法掩飾每個人外行的本質——七海旅人號正表現得搖搖晃晃,像是了喝醉了酒的人一樣。
最后連奧倫澤人也看不下去了,從港口方面派來了領航艇,并遠遠地用旗語詢問他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煩,需不需要什么幫助。
可領航艇還沒靠攏,這時意外便發生了。
一艘三桅大船斜刺里殺了出來,插入了七海旅人號與前面一艘飛空艇的航道之間。
由于事出突然,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背后大船的變向,而等發現之時,為時已晚。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是老司機也未必來得及反應,更何況他們一幫子新手。
“要撞上啦!”天藍更是嚇得尖叫一聲,差點從船上跳起來。
帕帕拉爾人一時間也六神無主,只慌忙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扯著纜索。
但忙中出錯,巴金斯看到這一幕沖他大叫道:“你方向拉反了,帕克!”
水手長經驗豐富,可還是管不過來所有人。
眼看著七海旅人號要攔腰撞上那條大船,一切都已無可挽回。
天藍也捂著眼睛不敢再看。
但正是這個時候,一道意識的波紋掃過了整艘船。
巴金斯敏銳地察覺到,七海旅人號的桅桿與索具微微晃動了一下。
他回頭看去。
在七海旅人號橫椼與桅桿相連接之處,布滿了其他風船上罕見的構裝部件。
而此時此刻,那些機械的結構正在轉動起來,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橫掃過去的橫椼拖著長長的纜索,直接把帕克從半空中拽了過去,一頭撞在船舷上。
巴金斯見狀也連忙松開繩子,縱身往旁邊的索網上一躍。
“巴金斯先生,我要接管七海旅人號一下。”
傳音筒內正傳來方鸻的聲音,他只是陳述,也無需征得任何人的同意。
在船身巨大的傾斜之中,希爾薇德推開船長室的門,扶著門框走了出來,有些意外地看著這一幕。
“發生什么了?”
她抱著幾卷海圖,正疑惑地詢問其他人。
但呼呼的風聲壓過了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