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么?
他姬潤豪固然馬踏門閥,帝王之斷酷烈至極,但那是對他燕國,他不馬踏門閥沒辦法去實現他的野心。
現在,
且不說他的年歲,也不說他燕地晉地現在的局面,就說一直傳聞著的他身子骨的問題。
怎么著,
棄暗投明,
不至于待差了的吧?
柱國是沒的想了,
但司徒家能封一個成親王,晉國余脈能封一個晉王,咱們獨孤家不求封王,封個國公,可以吧?
對了,對了,他燕國吝嗇爵位,行吧,封個侯?
一世富貴,幫其鎮守楚地,也不虧吧?
這種帝王,他的心可以很小,但同樣,他的心,也可以很大的。
嗯?
你笑什么?”
造劍師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最后,
好不容易才止住下來,
道:
“我也曾這般對他說過。”
獨孤牧愣了一下,問道:“那他,怎么說?”
“他說,為何選擇您作為諸家貴族最后領兵出征的一位?”
“為何?”
“因為,您愛大楚。”
“………”獨孤牧。
“您愛大楚的音律,您愛大楚的辭賦,您愛大楚的華服翩躚,您愛大楚的風華浪漫。
為了這些,
您都不會降燕,
讓燕人的粗蠻,
毀掉我大楚的八百年華美!
他也曾問過我,愿不愿意當大楚的田無鏡;
我說,我不愿意,我干不來那種事兒,受不得那種苦。
他說,
沒事。
他又說,
如果大楚還有一個人愿意的話,
那就是,
您。”
獨孤牧咬了咬牙,
最后,
“噗通”一聲,
坐在了帥座上。
“呵……”
“呵呵……”
“呵呵呵……”
獨孤牧猛地攥緊了拳頭,
其身前的帥桌直接崩斷,
這氣象,
哪里有絲毫年老氣衰的意思?
獨孤牧近乎怒吼咆哮道:
“老子珡你姥姥先人!!!”
………
鎮南關內外,依舊靜悄悄,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仿佛他們所阻攔的燕軍,依舊在他們的北面。
而在鎮南關的南面,
各路燕軍以一種近乎囂張到無視楚軍的跋扈姿態,肆意縱馬。
幾路燕軍停留在鎮南關南面,仿佛就在等待著,等待著鎮南關內的楚軍自己出來。
他們不是在阻攔,只是在警戒。
但神態上,卻像是荒漠上的蠻子放牧時看著前方在繞著圈圈的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