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劍師繼續沉默。
“他就真不怕,這大楚的江山社稷,被他給坐塌了?
說破了天,
這大楚,
是熊氏打下來的,
但當年沒我們這些家的祖先陪著熊氏一起賣命征討,又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大楚?
只不過他熊氏坐在那個位置上罷了,
就理所應當地覺得,
這大楚,
就是他一家的了?
憑什么,
為什么,
還要臉不?
是家族給了你自小的衣食無憂,是家族給了你用之不盡地材料讓你去造劍,是家族給你找了無數珍貴的劍譜;
你,
若是生在貧民之家,你整天只能為了生計為了那一口吃食而忙碌,哪里有什么機會去造劍去做你想做的事?
你吃著家族的用著家族的,享受著家族給你的各種好,現在,居然想著拿家族當鞋底,來拔高你自己的家國情懷?”
造劍師開口道;
“他說,會給我們一個體面,他不會學姬潤豪。”
“皇帝的話,你也信,你是造劍把自己腦子也造傻了么?
沒有兵,
沒有封地,
只是頂著一個貴族的名號,
那他這位皇帝,豈不是想怎樣揉捏就怎樣揉捏我們?
這般的貴族,
說是貴族,
還真不如一富家翁瀟灑!”
也難怪獨孤牧會生氣,
原本,獨孤牧是想先去解據羊城的圍的。
結果,攝政王的旨意到達,讓他去渭河布防,重新打通向北的糧道。
這是深明大義之旨,
不惜繼續讓自己身處險境,也要為大局著想。
但獨孤牧是什么人,那是活成精的老祥瑞。
他本能地就猜測出了此間的問題,攝政王,就是大楚的皇帝,說句不好聽的,鎮南關丟了,都沒攝政王丟了對大楚的打擊更大。
“您想如何做呢?”造劍師問道,“像現在這般,遲遲不讓主力過河?”
“不讓主力過河,是因為后頭有燕軍,后方不穩,如何過河?老夫來都來了,肯定是想好如何打好這一仗,揣著心思再打仗,這是取死之道!”
“是。”造劍師點頭。
沉默,
良久,
獨孤牧開口道;
“體面,會有的吧?”
造劍師開口道;
“燕人來了,我們是一點體面都沒有的,所以,各家才會這般拼命,至少,面對這位,您還能問一聲:
的吧?”
“呵呵…………哈哈哈…………”
獨孤牧伸手,拿起自己的帥印,放在造劍師的面前,
道:
“體面不體面,是給人看的,算賬,也是得看行情才能算出來的;
你說,
可不可以,
他熊氏既然想借刀殺人,
那我獨孤氏,為什么不‘棄暗投明’?”
獨孤牧干咳了一聲,
繼續道:
“趁著,咱們手上本錢還足的時候,商量一下,把自個兒先賣出個好價錢?
反正橫豎都要被賣,
價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