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馬老五一刀斬下一名騎士的手臂,翻身而上,將那名燕軍騎士拽下戰馬,隨即,自己本人上了馬。
“舉!”
城樓上以及城門口,后方的燕軍弓弩手張弓搭箭,趁著這個雙方錯過之后的契機射出。
剛剛翻身上馬的馬老五用自身氣血去格擋箭矢,但伴隨著第一根箭矢射入其身軀,其身子一顫,氣血滯緩,隨即,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很快,
馬老五就被射成了一個刺猬,連帶著其胯下那匹馬,都癱倒在了血泊之中。
崔佛手在先前一輪沖鋒中,連續震碎了四名騎士的胯下戰馬內臟,隨后更是將一名騎士的馬刀空手奪下,反手又送了出去,將刀口刺入那名騎士的后背。
但就在下一刻,
軍中一名用流星錘的校尉直接將錘子丟出去,鐵鏈當即鎖住了崔佛手脖頸,校尉的臂力加上戰馬速度的加持,將崔佛手整個人提了起來。
掌法離地,就如無根浮萍,四周,早就經歷了不知多少次生死的燕軍士卒馬上蜂擁而至,一把把馬刀刺入了根本就沒穿甲胄的崔佛手體內。
因為郢都只是一座城,所以郢都的這座江湖不大;又因為郢都的人很多,所以郢都的這座江湖,很深。
正如江湖上有四大劍客一樣,郢都的這座江湖,也被好事者排出了四大掌門。
不是那種游來行走的游俠,而是得開山立派收納弟子的那一類才能上榜。
為什么是四大掌門?
那得去問問為什么是四大劍客。
反正是四個,正好是四個,結果就是這四個了。
馬家刀的馬老五,佛手街的崔佛手,漕幫的陳蓮花,
還有一位,是郢都清虛觀的二重眉。
他是個煉氣士,叫二重眉,是因為別人是一道眉毛掛著,他呢,是兩道。
只不過今日,他沒出現。
許是忙了,許是困了,許是沒聽到動靜又許是聽到了裝作沒聽到。
但現在,
郢都四大掌門,已經死了倆。
倒是陳蓮花,其人功夫并非真的比另外二人高出多少,但其戰陣經驗,是有的,那二位早就當一派掌門許久了,背后,還有宮中或者軍中的關系,功夫是沒落下,倒是勤練著,但那種廝殺經歷,這些年,是真的少了太多。
陳蓮花在碼頭,時不時地會被仇家尋上門來亦或者是被人刺殺,所以,好的身手加上好的意識,才能讓其發揮得更為有效。
扛過了第一輪騎兵沖鋒后,
陳蓮花身邊還有一些個漕幫手下,他們算是陳蓮花親自訓練出來的幫派死士,此時,在陳蓮花的命令下,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去強行幫陳蓮花開路。
劍,舞得很有靈氣,宛若蓮花盛開,然而,陳蓮花的劍卻并非如晉地劍圣和乾國百里劍為主流的那般,講究個招招致命,反而是三分挑撥,三分格擋,三分穿透,最后,還能留下一分蓄力。
大道很寬,但大道,畢竟又是大道,所以,一輪沖鋒之下,接觸面,也就那么多。
身邊幫派弟兄地得差不多后,陳蓮花本人,也在長劍護身之下,穿透了過來。
他的目標,
是王旗下的那位。
陳蓮花并不覺得自己可以戰勝那個人,自然也就不會想當然地覺得自己可以殺死他。
一個巔峰武夫,
他的體魄到底有多恐怖,想想都能讓人頭皮發麻。
就是劍圣和百里劍在這里,憑他們劍之鋒銳,也得一層層先削其體魄,再伺機動手。
陳蓮花清楚自己的劍,比傳說中的四大劍客,差了太多;
同時,
這也不是單挑。
但陳蓮花還是想要奮力一搏,穿過這些燕軍騎士的阻撓,去對那位,刺出自己的一劍。
昭越林已經死了,
早早地死在了第一輪騎兵沖鋒之中,
死得,毫無懸念。
貴族的身份,九品武者的身份,在這種局面下,無論哪個,其實都不夠看。
但躺在地上滿臉血污的昭越林,臉上,還掛著笑容。
是的,
這就是陳蓮花此時奮力要尋求刺出那一劍的原因。
貴族,有貴族的浪漫;
文人,有文人的浪漫;
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