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必要這般多此一舉么?其實,昨晚我們在涼亭內商議時,我確實還沒有找到目標,畢竟,雖然已知那種入品的強者可以更持續的閃光,但人家總不可能像是電燈泡一樣一直亮在那兒吧?
想隨隨便便找出來一個合適的,也不容易。”
“那你昨晚?”阿銘問道。
“昨晚巡城校尉的夫人派丫頭來給我傳信了,說是明天她丈夫要出公差,讓我明天去她府里給她送符水幫忙求子。”
薛三蹲在那里,呵呵一笑,身下三顆海草迎風飄搖。
“你們要清楚,燕國官制雖然很復雜,也很混亂,但這個巡城校尉,已經算是虎頭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至少,目前來看,雖然都是校尉,但身價可比咱們主上現在頭上頂著的這個護商校尉要高出太多。”
燕國官制的復雜,是由來已久的問題,因為門閥林立的關系,朝廷在地方上的控制力很弱,地方上的很多事情,甚至不得不和當地門閥家族進行“雨露均占”。
所以在原有正常官制的基礎上,又為了施恩于地方,又加開了不少官制,校尉這種的,算是軍職,有實權的也有掛名的,甚至還有買來的走關系弄來的,只基本只要是當地有頭有臉的家族,家主身上都能背個校尉的官稱。
這一點,和那個世界的清末很相似,只要是有錢,無論是地主還是富商,都能給自己捐一個頂戴花翎加一套官服,甚至是連南洋那邊的華人聚居地,舉辦個宗族活動時,也能看見滿滿一大片的滿清僵尸。
“我當時就問那個丫鬟,說明天城里是有什么事兒么?那個巡城校尉也是個嘴巴沒把門的,把事兒居然都跟自家夫人說了,恰好這丫頭也知道,就告訴我了。
說是明兒個會有一個要犯,從北康城要押送過來,她家老爺要負責帶隊去接手,然后再護送到圖滿城去。
我又問那個丫鬟,那個要犯是誰啊?
那丫鬟回答我,說是一個馬匪,叫丁豪,早年,曾是自家老爺的上司,自家老爺當初還在他手下當過佐官,后來升遷去了圖滿城,結果前幾年因為什么事,一個人屠了上司滿門后逃出了圖滿城,落草為寇去了。
這一次,是他運氣不好,出去打劫時,碰上了剛剛討伐蠻部返程的鎮北軍,這貨好死不死地還想去打劫鎮北軍滅了那個部落后得來的戰利品運送隊伍,被鎮北軍派出一支騎兵,直接剿了他的山寨,自己也被活捉了。
因為他以前是個官身,又是個在逃案犯,鎮北軍就將其腳筋手筋都挑斷了后移交給了就近的北康城,然后由北康城負責押送,經過虎頭城轉手后,最后送去圖滿城,這個北封郡首府所在地。
我又問那個丫鬟,那個姓丁的很厲害么?
那丫鬟說,她老爺當初也是跟著那姓丁的學武的,那姓丁的,據說早就入了品了,所以當地守城部隊想去剿滅他時,幾次都沒成功,這次也是運氣不好,碰上了鎮北軍才被拿下了。”
瞎子北說到這里,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道:
“事情,就是這么一回事了,你們還有什么想問的,可以問了。”
薛三皺著眉頭吸了口氣,問道:
“瞎子,我倒真有一個問題想問。”
“問。”
“那個丫鬟是不是也想要你的符水生個孩子?”
“…………”瞎子。
阿銘則在此時解圍道:
“讓一個殘疾人舍身飼虎,
為我們獲取情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大家嘴上,積點德。”
“我也可以去啊。”薛三理所當然道。
“好了,別廢話了,所以,瞎子,先前紅巴子過來找你,其實就是為你探查那邊接手路線和時間后回來匯報的是吧?”
“紅巴子這人,想當吸血鬼想長生想瘋了,這個人,很可靠,本來,車幫是最適合去做這件事的,但誰叫你逼著人家殺了他老子呢?”
“我當時又不知道!”四娘有些發怒了。
“嘁,好,那我問你,你當時如果知道了,你會怎么做?”
“肯定讓他殺啊,多有意思的一件事吶,哦嚯嚯嚯……”
四娘捂嘴發笑,笑得花枝招展,風情流露。
瞎子北聳了聳肩,一種:你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押送的人有多少?”梁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