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確實大氣,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絕對是把你奶到咯奶。
甚至瞎子北還說,那邊商行的人傳話過來,詢問自己這邊為什么不擴兵,顯然是六皇子那邊的示意。
一個守備負責的堡寨,朝廷一般只負責五百人的軍餉開銷,但你如果自己有能力,你養到八百人,一千人,一般來說,朝廷也會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時下燕國風氣就是如此。
同時,朝廷的主要注意力和主要矛盾還是放在那些大門閥身上,那些大門閥根治下田戶上萬都很常見,想要的話,隨隨便便拉出幾千上萬的私兵都算是尋常了。
只不過鄭凡這邊一直想走的是精兵路線,你湊一大堆的雜兵過來,意義真的不大。
還是安心地等燕皇對門閥開刀后再擴張吧,門閥里面的人一來素質高,二來被流放發配后更是立功心切,說不定以后還能接收到會發光的崽,不比靠這些農民兵湊人數有用得多?
“其實,屬下覺得,有一點不正常,往年乾國那邊有百姓逃到燕國來討生活也就罷了,今年因為主上在入冬前去那邊刺激了一下乾國,按理說,乾國邊軍再是不堪,窩里橫還是沒問題的,邊境線上又是燧堡林立的,小股小股的偷渡還可以,一下子這幾千人一起偷渡過來,這里面,說不定有乾國人的暗招在。”
暗招,也就是指間諜,而且數目可能還不少。
“乾國的邊軍素質先不談,但那邊的銀甲衛,至少給我的印象,還不錯,而且他們還包分配老婆。”
“呵呵。”瞎子北也笑了,“其實,屬下覺得左繼遷應該也清楚,這里面肯定是有定時炸彈的,但他現在是先一口氣吃飽了再說,也不在乎以后是否會拉肚子了。”
“行了,不看了,咱出發去驛站等許胖胖。”
和深海同志提前見面,鄭凡還是決定不要太大張旗鼓的好,所以也就帶了瞎子北和薛三前去,沒帶兵馬。
三人策馬,從午后行進到黃昏,這才趕到了尹城外郊的驛站。
南望城是銀浪郡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城,但尹城,才是銀浪郡的首府所在,只不過和后世的一些省份城市一樣,沒什么存在感罷了。
燕國的驛站接待出公差的官員同時負責信使備馬和招待,但也不是不對外做生意,從北封郡到翠柳堡的一路上,鄭凡也住過不少驛站了,感覺大部分驛站都弄得跟后世的綜合性酒店差不多,同時官員都不用買單。
因為不是公差在身,外加又有意想要遮掩一下自己和許文祖的關系,所以鄭凡選擇“自費”,考慮到和許文祖見面后估計還要再聊不少時間,所以鄭凡干脆要了兩間客房。
點酒菜時,薛三負責上去套話,問問那位從北封郡來的客人住哪間房。
因為許文祖的身材特點太過于明顯了,所以套話很容易,得到的消息是,許文祖他們一行人是包下了甲等院。
嗯,作為南望城新上任的總兵大人,這點牌面還是有的。
只不過,當鄭凡去甲等院對那里門口的親兵說明來意后,親兵的回復是許文祖下午時就出去訪友了,大概要到夜里才回來。
至于他訪的友人是誰,住哪里,留守在這里的親衛也不清楚。
沒辦法,鄭凡三人只能草草吃過了驛站準備的晚食就先在各自房間里休息等著了。
薛三給驛站里的小吏使了點銀子,讓他等見到許文祖回來時,來通報一聲。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被懷疑,因為每天想在驛站里“偶遇”達官貴人的人,可有的是,這小吏顯然也是司空見慣了。
瞎子北和薛三住一個房間,鄭凡一個人住他們隔壁。
好在鄭所長在翠柳堡也算是個小“土皇帝”,也沒人會去記所長的考勤,所以在外面逗留一天不回去也沒什么問題。
躺在床上,鄭凡雙手做張弓的姿勢,一遍一遍地體會著。
這一個月,有阿銘陪自己練箭,鄭凡覺得自己的進步很大,但對氣血外放的拿捏上,還沒辦法很好地掌握方寸。
九品武者,在普通人眼里,算是高手了,在軍隊里,也能混個小兵頭目的位置,但鄭凡清楚,靠這點修為想要保命,有時候還真的很難。
自己這一趟去乾國,在戰陣上殺死的入品武者都不止一個了。
鄭凡覺得,最起碼得有沙拓闕石那種層次的修為才足夠保證自己的安全,事實上,沙拓闕石當初要不是一心求死,想掛還真的挺難掛的。
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心中有箭勝于手中無箭”,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鄭凡有些擔心許文祖不會今晚留宿友人那里不回驛站了吧?
又或者,干脆那個友人其實是個以前老相好的寡婦?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