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對王府進行發落了,
只不過,這個比較漫長,因為要得到燕京的首肯。
但當這件事明目化,公然化后,
以燕京那邊的脾氣,
是斷然不可能再忍氣的。
大燕的脾氣,
向來不好。
哪怕那位皇帝陛下已經在后園修養很久了,但沒人會覺得,燕皇陛下的脾氣,已經被修養沒了。
被捆縛在地上的趙文化雖然無法掙脫束縛,
但還是在此時抬起頭,
看著鄭凡,
道:
“還請侯爺接下來,手下留情,王府的事,要是做得太絕,恐引得晉人心寒!”
“呵呵,晉人心寒?”鄭侯爺伸手輕輕拍打著王座的扶手,“好啊,有本事,就反啊,說得像是本侯怕了一樣。
晉地敢反一次,本侯就帶兵平一次;
敢反兩次,本侯就平兩次;
敢反多少次,本侯就平多少次。
本侯是封侯了,
可本侯麾下可不知道還有多少兒郎渴望著爵位呢?
拿這事來威脅本侯,
可笑,
我大燕的士卒要是怕打仗,
今日坐在這里的,
就不會是本侯了!”
趙文化凄然一笑,額頭磕地,
道:
“王爺現在畢竟還是王爺,還請侯爺,多留一份體面。”
鄭侯爺很平靜地道:
“皇子,本侯又不是沒廢過。”
這時,
許文祖開口道:“鄭侯爺,本官先去府里,準備去見那些大臣,先把穎都局面安穩下來,這里,就先交給侯爺你了。”
鄭凡點點頭,“許大人去吧,放心,這里一切有我。”
“嗯。”許文祖笑了笑,“得虧這次侯爺你在這里。”
這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鄭凡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所以,
這才是那位幕后黑手,
引自己入穎都的目的么?
他的目標不是自己,
而是從根本和法理上,以一種堂堂正正的理由和手段,
拔掉穎都的這座王府?
或者,這本就是算計自己不成后的,另一個選擇?
無論自己怎么選,怎么應對,那位,都能達成他的一個目的,無非先后罷了。
鄭凡緩緩地閉上眼,
他沒有被算計的那種失落感,
心底,
反而有一種期待,
因為鄭侯爺清楚,
這世上除了老田,其余任何人,既然敢拿自己當刀,
就得做好被自己這把刀割喉的準備。
見鄭侯爺在那里出神,不說話了,
許久,
司徒宇此時緩緩地爬起來,
他想站起來,
而坐在他位置上的鄭侯爺吐出了兩個字:
“跪著。”
剛站起身的司徒宇,
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