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箭之音再度響起。
梁程顧不得拔出自己肩膀上的箭矢,對著堡內喊道:
“左繼遷!”
塢堡內,左繼遷馬上起身,在其身側,有兩百多名席地而坐在戰馬旁的騎士。
“上馬!”
左繼遷翻身上馬,同時馬刀向前一揮,
“沖!”
“咔嚓……………”
塢堡的門在此時被打開了。
外頭的晉軍都愣住了,但很快,從門內傳來了馬蹄的奔騰轟鳴。
兩百騎兵直接沖出了塢堡,手持馬刀,對著塢堡下的晉軍就是一陣砍殺。
城墻上,鄭凡剛剛一刀砍翻了一個企圖攀附上來的晉兵,看著下方已經沖出塢堡的那支騎兵,眉頭微皺。
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薛三依舊藏在晉軍大營和塢堡之間,第一次哨箭,是通知這里敵人要夜襲了。
剛剛的哨箭,則是傳遞了另外一層消息,那就是晉軍主將見先登士卒沒能成功在城墻上破開口子,所以并不準備在此時強行催動大規模攻城。
也就是說,晉軍在此時,是首尾脫節的狀態,梁程命左繼遷出城沖殺一波確實是正確的決定。
不過,這種決定,也是建立在對薛三偵查能力有著足夠信心的基礎上的,換做其他人,要是發出的信號有誤,人晉軍很可能就直接趁著這個機會奪門而入。
所以,自己命好呢不是,人家穿越者還要苦逼地白手起家,自己這邊直接給人才滿配了。
一番沖殺之后,左繼遷并未戀戰,及時領兵回撤入塢。
塢堡的大門,再度閉合,同時在后頭還被填充上了沙石袋。
平靜,再度降臨。
鄭凡默默地又取出一根煙,想了想,還是沒在城墻上抽,撅著屁股抽煙,太憋屈。
下了城墻后,鄭凡直接找了個角落坐了下去,摸出煙,剛咬嘴里,卻發現這個角落深處,居然還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雙手抱著膝蓋,頭發散亂,在那里打著哆嗦。
“怎么這么沒………”
鄭凡還以為是自己麾下的兵卒,正準備呵斥,卻忽然發現不對,這不是小兵,這是晉皇!
此時的晉皇哪里還有半分帝王氣派?
活脫脫地后世賭博輸得傾家蕩產準備上天臺的形象。
鄭凡默默地抽著煙,在其身旁,晉皇在默默地哽咽。
其實,證件事兒到現在,鄭凡都有些摸不準晉皇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難不成,真的是賭博賭上癮了,就一直天真地認為自己能贏?
一邊是燕皇借道伐晉,另一邊乾皇是借燕人的刀刮骨療毒,他虞慈銘就覺得自己也能這般去玩兒?
不看看人家什么底牌你什么底牌……
少頃,
晉皇深吸一口氣,
開始整理自己的衣冠,很細致地在整理。
“鄭將軍,能把水囊遞給朕么?”
鄭凡解下腰間的水囊丟給了晉皇,
晉皇小心翼翼地從水囊李倒出水,然后開始抹平自己的頭發。
鄭凡一邊吞云吐霧一邊看著晉皇的整套動作。
晉皇不以為意,認真地打理好自己后,他慢慢地站了起來,對鄭凡拱手道:
“多謝鄭將軍擊退司徒家叛軍護佑了朕的周全,三晉百姓,也會承鄭將軍的恩德。”
鄭凡將手中的煙頭丟在了地上,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