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
“蹭!”
割破了掌心后,鄭將軍將自己的鮮血滴落其中。
隨即,
一個又一個野人頭人走過來,割開掌心,滴血進入酒水之中。
到最后,
自有人過來將酒水倒上。
鄭將軍接過了泛著腥紅色的酒碗,馬上就感覺一陣惡心。
平時見阿銘每天拿著酒嚢喝著這玩意兒倒覺得沒什么,現在輪到自己喝了,心里是一百萬個不愿意。
天知道眼前這群野人老哥身上會不會有什么疾病。
不過,
鄭將軍還是馬上帶頭端起酒碗,過了頭頂。
一種野人頭人們也立刻照做。
“為我大燕和雪原的和平,為了雙方和睦相處,干了!”
話畢,
鄭將軍將酒碗對著自己的嘴,連續咽了幾口唾沫讓自己喉嚨動了幾下,隨即瀟灑地讓酒水順著自己的下顎滴淌下去,裝出一副喝得很豪邁的樣子。
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酒碗摔在了地上,
大喊道:
“痛快!”
一眾野人頭領也有樣學樣,將酒碗砸碎。
禮畢。
野人頭人們很快回去了,鄭將軍也接回了大皇子回歸雪海關。
這一場儀式,算是“賓主盡歡”。
等入了城,鄭將軍領著大皇子進了自己的別院。
“大殿下辛苦了。”鄭將軍一邊接過薛三遞過來的熱毛巾擦脖子一邊說道。
“鄭將軍這是在挖苦我么?”
“豈敢豈敢。”
鄭凡將毛巾丟給了薛三,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又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大皇子也坐下。
大皇子對鄭凡拱了拱手,坐了下來。
“這一戰,殿下您也是立了大功,咱們的緣分,也就快了。”
皇子畢竟是皇子,燕皇七個兒子,掐指頭算算,能用得上手的,其實也就那么幾個。
老三被自己廢了,估摸著現在還在湖心亭賞雪;
老七還小,老四老五不知道為什么,一直被壓著,還沒有被外放出來做事的機會,且隨著鄧家家主在望江戰死,老四等于被削掉了最大臂助。
至于老六,那是個“棒槌”。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自己是燕皇,也不會就這般放棄掉自己這個大兒子的。
“無疆只是在贖罪。”
“大殿下言重了。”
客氏走過來,奉上熱茶。
鄭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緩緩地放下,道:
“這個世上,能永遠一帆風順的人,不是沒有,但真的少之又少,堪比鳳毛麟角,我雖與殿下當初并無交往,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殿下的風骨和脾性,真的是讓我很佩服。
我大燕正處開拓之際,希望殿下不要頹廢下去,日后,你我終究有再度攜手對外攻伐的機會。”
這話的語氣,其實是完全將自己擺在和大皇子平等的階層上了,看似有些無禮,但畢竟都是軍旅中人,這般說話,反而更顯得真誠一些。
鄭將軍一向喜歡和老實人交朋友,這個大皇子,一定程度上,也具備某種老實人的屬性,至少,他是有底線的。
姬無疆笑了笑,道:
“倒是承蒙鄭將軍看得起無疆。”
“以往得罪,還望包涵。”
這是為自己上次大皇子任東征軍大帥時,自己派人去找大皇子討要錢糧的那件事做個了結。
“都過去了。”大皇子嘆了口氣,隨即又道:“倒是無疆得在這里先恭喜鄭將軍即將就任雪海關總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