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燕皇開口了。
太子和姬成玦一起跪下。
“朕留你們下來,不是想聽你們斗嘴的。”
“兒臣知罪。”
“兒臣知罪。”
燕皇伸手,將一份折子拿起來,這是一份關于票號的折子,是姬成玦前些日子遞送上來的。
折子,燕皇看過了,他本意是想將自己這兩個兒子留下來,單獨議一下這份折子上的章程。
但燕皇最終還是將折子拿起后又放了下來,
道:
“滾吧。”
“兒臣告退。”
“兒臣告退。”
兄弟倆離開了御書房,經過御花園的小池時,太子開口道:
“婚事如果還缺什么,跟哥哥我說。”
“謝謝二哥,不缺什么了。”
因為,
本就基本什么都沒有。
皇子大婚,可是大事,按照以往慣例,都會由一位大臣牽頭負責籌辦。
比如上次太子大婚,燕皇是命宰相趙九郎負責籌辦;而大皇子和蠻族公主的婚事雖說低調,但名義上,也是著禮部尚書領頭籌辦。
結果到了自己這里,則是由禮部下的一位員外郎負責籌辦,那位禮部員外郎姓陳,因為出身上沾染過門閥關系,所以雖說沒被清理,但也早早地被打發去坐冷板凳了。
皇子大婚,國庫和皇室內庫都會共同出一筆銀子以做資用。
和太子上次大婚所議銀費相比,自己這次大婚所出資用不到一成,甚至是,不到半成。
同時,皇子府邸相當于是皇子們在成家前的集體宿舍。
大皇子已然在燕京城內另賜了宅子,靠近皇宮,太子則已經入了東宮。
而自己,
明明大婚之期已經定下了,卻依舊沒提宅子的事兒。
甭管大小好壞和位置,居然連個音訊都沒有。
若是鄭伯爺在這里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笑話小六子一句你這是結了婚后還帶著老婆孩子去住廠里宿舍啊。
所以,當太子以兄長之姿來問詢缺什么時,姬成玦回答的是什么都不缺。
有時候,
當你什么都沒有時,也就是什么都不缺了。
“弟弟長大了,也成家了,自當穩重一些。”
“臣弟明白。”
兄弟倆不咸不淡地說了幾句話后,太子就回自己東宮了,而姬成玦則是一路出了南門,坐上了張公公親自駕駛的馬車。
馬車搖搖,人影晃晃。
坐上馬車的姬成玦拿起里面事先準備好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他擦得很細心。
“太子今日當著父皇的面,說了關于雪海關錢糧的事。”姬成玦一邊說著一邊將毛巾丟入面盆之中。
“主子,太子這是心急了啊,他自己親自挑這個話,未免有些過于著相了。”
身為太子,身為東宮之主,若是什么都事必躬親,那要那些投靠于你門下的那些大臣走狗們有何用?
自己出來打沖鋒,看似干脆直接,但實際上,算是失了儲君的體面。
姬成玦搖搖頭,道:
“他是故意的,他是在提醒父皇,我交好鄭凡,而且我要大婚了,而他跟郡主原本被中斷的大婚,應該也可以重新提上日程了。”
“奴才愚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