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鄭凡像是想到了什么,將手從黑貓身上挪開,轉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魔丸,
不見了!
按理說,平日里沒事兒自己也待在雪海關城內時,魔丸是可以放假帶孩子的;
但今天,很顯然不屬于“風和日麗”的范疇。
“魔丸去哪兒了?”鄭凡看向坐在斜對面一直在喝茶的瞎子。
瞎子坐在那兒一直閉著眼,
郡主那邊很是謹慎,入住了西宅后還派人在搜查會不會有暗房密室什么的,卻不會知道,伯爵府這邊有“雷達”。
當然了,瞎子也在小心翼翼地調試之中,首先明面上的那個七叔,就得先小心試探一下,以防止引起對方的警覺。
再者,雖說李良申沒來,但郡主身邊的這些手下,能人異士必然不少,鎮北侯府坐鎮北封郡百年,此等底蘊絕非普通人可以想象,作為郡主,李良申那種級別的存在可遇而不可求,但普通一些的高手,還是難度不大的。
瞎子所知道的是,那些煉氣士可能打架不厲害,但對于神識的感應極為敏感,若是郡主身邊有煉氣士隱藏,對方很可能會感應到自己的精神力。
只不過,在聽得鄭凡的聲音后,瞎子還是結束了初步的試探,睜開了眼。
“魔丸……”
瞎子開始尋找魔丸,
但在其他區域掃了一遍后,卻沒發現魔丸的痕跡,只能道:
“主上,屬下也找不到。”
按理說,小侯爺身邊有一眾甲士保護,安全性十足,魔丸應該不會在那里。
“那他去哪里了?”鄭凡問道。
“主上,整個伯爵府,屬下現在不能搜索的區域就兩處,一處是郡主所在的那座院子,屬下還在試探之中,暫時不敢將精神力大規模滲透進去。
另一處地方則是沙拓闕石棺材存放的那間地下室,因為沙拓闕石周身煞氣的影響,給屬下的精神力探測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言外之意就是,魔丸現在大概率就只能在這兩個地方。
一個,是郡主身邊。
一個,是在沙拓闕石身邊。
鄭凡不覺得魔丸會跑到郡主那邊去,因為郡主還沒表現出想當他媽的意思,至少,他這個當爹的還沒收到明確的信息;
所以,
魔丸現在應該在沙拓闕石那里。
論一個怨嬰,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跑到一頭僵尸那里去?
鄭凡有些無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沒人比他更了解魔丸,
魔丸肯定不是去做什么調節者去的,
他只能是去做攪屎棍。
……
而被自家親爹譽為攪屎棍的魔丸,
此時正站在棺材旁,
石頭飄浮在一側,他的形象,也已然流露出來。
沙拓闕石坐在棺材里,
沒有看向魔丸,事實上,沙拓闕石的眼睛,還是閉著的。
“桀桀………………桀桀………………”
魔丸的笑聲很壓抑,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在這個時候,他的這種行為,其實就是火上澆油。
因為郡主的出現,且郡主還入府了,所以,冥冥之中,一種可以被暫且稱之為宿命的線被勾連在了一起。
活人總是會盡可能地去幫死者完成心愿,讓逝者在地下得到安息。
沙拓闕石的心愿,其實很簡單,他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去鎮北侯府找郡主要一個說法。
蠻族王庭退卻了,
他沒退卻。
這是一種執念,
一種根深蒂固的執念,
以至于在其死后,其實都沒有消減掉。
“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