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卿伸手敲門。
都這個時候了,自己阿弟臥房門居然還緊閉著,讓她以為阿弟身子骨又出問題了,很是焦急。
誰知里頭忽然響起了動靜,還有杯子摔落地上碎裂的聲音。
柳如卿當即嚇得面色一變,以為是有歹徒在自己阿弟臥房里。
鄭伯爺當即上前,一腳將臥房門踹開。
好家伙,
里面的兩個人正在急匆匆地穿著褲子呢。
其中一個少年郎身子瘦弱,但看起來和柳如卿有那么幾分眉眼間的相似;
至于另一個,
另一個,
額,
居然也是個少年郎!
“明巖,你為何會在這里,你為何會………”
柳如卿驚呼道。
另一個少年郎叫范明巖,乃是范家三房之子。
鄭伯爺都覺得很是意外,沒想到這大上午地陪著柳如卿來幫忙看病,居然能瞧見這一處晉地之風。
所以說柳鐘身子不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柳如卿又氣又羞,氣自己弟弟居然背地里做出這種事兒,羞的是居然還是范家子弟,一時間,怒火攻心,柳如卿吐出一口鮮血,身子骨則向后跌倒。
鄭伯爺眼疾手快,將其抱住。
柳鐘見自己姐姐被陌生男子抱住,當即上前。
但鄭伯爺馬上目光一凝,瞪向了他。
柳鐘嚇得一個哆嗦,本就腿虛身子虛的他,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鄭伯爺干脆將柳如卿完全橫抱起來,對左右道:“回范府。”
回去的馬車上,
比來時還要巴適。
鄭凡坐著,柳如卿則被鄭凡抱在懷里。
馬車搖晃,總得有些許觸動,此間之妙,雖不及巫山大雨滂沱的爽利,卻也有小橋流水人家的婉約情趣兒。
最有樂子的是,鄭伯爺發現柳如卿其實已經醒了,畢竟只是氣暈過去了而已,又不是有什么身體重疾。
但一來先前在“叔叔”面前撞破了自家弟弟的丑事兒,二來此時姿態實在是太過羞人,柳如卿還是閉著眼,繼續裝著昏迷。
但這些細節怎么可能不被鄭伯爺發現,鄭伯爺也故意不點破,反而覺得更是有趣。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讓開,這是范家的馬車!”
“范家的馬車神氣什么,可知里面坐的到底是哪家貴人,給我滾開,速速讓路!”
鄭凡微微皺眉,覺得此時的爭吵擾了自己的雅興,當即掀開車簾,對外頭的一個護衛道:
“咱們讓路。”
莫說此時坐在范家的馬車上不至于為了什么范家的面子跟別人置什么氣,就是鄭凡此時在楚地的這個身份,也不適合瞎胡鬧。
而此時,
對面一輛馬車內:
“好了好了,米家姐姐,咱們還是讓人家先走吧。”
“這怎么可以呢,憑什么……”
這時,外頭一個車夫回應道:“小姐,對面馬車讓道了。”
女子當即笑道:“呵,算他們識相。”
說著,
女子又伸手抓住身邊這個妙齡女子的手,
笑道:
“好妹妹,你這脾氣可得改改,否則等嫁過去了怎么能撐得住自個兒不被欺負?”
“知道啦,米家姐姐。”
“行啦行啦,嫌我煩了不是?”
“不是,當然不是。”
馬車因為對面范家馬車的讓路,開始重新恢復前進。
“好妹妹,身份是自己的,但嫁到人家家里,人家明面上不敢欺負你,但背地里,可指不定怎么作弄你呢,你丫,還是得自己先硬氣起來才是,一開始就寸土不讓,給他們立立規矩。”
“米家姐姐,人家還沒嫁呢,你說這些,怪羞人的。”
“知道啦知道啦,哎,誰叫我家公主殿下皮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