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糖葫蘆。”
“好。”
“我想吃何春來的糖葫蘆。”
“好。”
樊力放下了斧頭,將劍婢抱起,讓其坐在自己肩膀上。
一大一小兩個人,出了門。
一刻鐘后,
正在雪海關內的官營紅帳子里喝悶酒的陳道樂與何春來,剛結束酒會,也剛說了一些“悲傷秋風”,就領著各自挑選的姐們兒去房間休息。
他們倆,之前在雪海關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但自打上次被鄭伯爺帶著去了一趟燕京回來后,
二人都有些意志消沉;
在燕京,
二人被瞎子派去送貨入宮,
在宮門口,
二人對視一眼。
兩個都曾致力于反燕復晉的熱血之士,
什么都沒做。
因為什么都沒做,所以才最難受。
但回來后,該干的活,還得接著做。
今日大軍凱旋,他們得以休假,就一起來喝酒。
酒喝多了,人,也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暈暈乎乎之際,一些事兒,也就順水推舟了。
身份啊,
地位啊,
前途啊,
復國啊,
仿佛都被自己身邊年輕卻經驗豐富的姑娘用柔荑一節一節地給掰碎,稀落了一地,踩上去,仿佛還能“嘎吱”作響。
陳道樂在房間里,正在脫衣服,卻忽然聽聞隔壁傳來了一陣聲響,隨即,就是女子的尖叫聲。
他急忙起身去外頭查看情況,別的地方的紅帳子,鬧事的人會很多,但雪海關里,絕對沒人敢鬧事,因為這是伯爵府的產業,且整個城內,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陳道樂推開屋門,
看見樊力左手臂間夾著已經褪去上衣的何春來向外走去。
何春來臉紅紅的,不是因為酒;
任誰在那時候,忽然被人拉起來,叫去做糖葫蘆,都會很痛苦吧?
陳道樂想笑,且笑了出來。
當初隱藏的一個身份,卻牽扯出這般大的因果,你說你當初為什么要偽裝成一個賣糖葫蘆的攤販?
而且,你的糖葫蘆做得還那么好吃。
坐在樊力肩膀上的劍婢則氣鼓鼓地道:
“看吧,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
瞎子入了伯爵府,看見了坐在臺階上的鄭伯爺。
靠近后,
瞎子在鄭伯爺身側坐了下來。
“煙。”鄭伯爺說道。
瞎子取了煙,遞給鄭伯爺一根。
二人一起點燃,
兩顆煙頭,忽明忽暗。
“主上,劍圣在里頭?”瞎子問道。
“你還用問我?”
瞎子一本正經道:“有些人,是不能隨便探測的,會瞎的。”
鄭伯爺疑惑地問道:“你還怕瞎?”
“主上,劍圣在里頭做什么?”
“在頓悟。”
鄭伯爺沒好意思說,被他雞湯一灌,人就開始頓悟了。
瞎子皺了皺眉,然后,笑了笑。
鄭伯爺馬上道:“嫉妒了?”
因為鄭凡知道,瞎子還沒升級,其實,他暗示過很多次瞎子可以努力了,但瞎子似乎一直很平淡。
一樣平淡的,還有魔丸。
至于一直很想使勁的薛三,人在千里之外。
瞎子點點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