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那小崽子!”
“王……”
李飛在旁邊提醒道,“叫爹。”
“爹,爹,求求你饒了我弟弟,饒了我弟弟。”
“住手。”
李梁亭點點頭,
看向兒子,
道:
“睡過了么?”
李飛答道:“睡了。”
“成,那就是我李家的人了,兒子啊,別學你爹,這輩子就你娘一個,男人嘛,這輩子,就得瀟灑一點,是不?”
“兒子謹遵爹的教誨。”
李梁亭又看向了伊古娜,
道:
“本王懂你們蠻族的習俗,其實,和我大燕的習俗也差不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是你那姑姑,大皇子妃,你去問問她,她現在到底是誰的人,她的兒子,又到底是哪家的人。
新媳婦進門,本王也沒什么禮備著,反正家里倆女人在,你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自家媳婦兒多厲害,
自家閨女多厲害,
別人不清楚,
李梁亭這個當丈夫又當爹的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是不擔心這個蠻族女子進了李家后會折騰出什么亂子的,她,也得有那份能耐不是?
“早點給我生個孫子,也好鞏固點你的位置。”
這時,
自另一邊,
一個人同樣騎著貔貅緩緩而來。
那個人身上的甲胄,破損多處,原本一頭的白發,此時是看不見絲毫白點,眼眶位置,還有殘留的血痕。
身上的傷勢,必不可能輕了去。
但即使如此,當他過來時,四周的士卒們,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昨夜,
南王如同魔神一般。
什么叫江湖第一,什么叫世間無敵,大家伙,可都是真真切切地見識到了。
“傷勢如何了?”
李梁亭看向田無鏡問道。
田無鏡的左眼還無法睜開,右眼掃了一下李梁亭,道;
“死不了。”
李梁亭點點頭,道:
“這才像話,要死,總不可能死在我前頭。”
李梁亭現在氣血旺盛,但實則已經是回光返照了,待得這一股子虛火下去,日子,就不剩幾天了。
這也是得虧了昨晚他沒怎么受傷導致,要是再受點兒傷,估摸著現在就已經在彌留了。
“你得撐著這口氣。”田無鏡說道。
“是,我知道,這是一場大捷,馬踏王庭可比馬踏門閥得勁得多得多,哈哈哈,我現在得撐著,就是要死,也得等到班師回去后,上了奏折,上了請功書,再擺個宴,然后,再死。
至少,不能讓世人覺得,我大燕為了踏平一個蠻族王庭,竟然還折了一位王爺,史書上,也會覺得這般不是太美麗的。”
一場大捷,要做到最大的極致。
不僅僅是殺戮,不僅僅是戰功,還得讓它,足夠輝煌。
燕皇雖然沒明說,
但這場具有著戰略意義上的大勝,必然是送給新君最好的禮物,可以幫新君以最快的速度確立威信,接下燕皇的光澤,繼續做那九五至尊。
“小王子呢?”李梁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