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主上。”
茍莫離有些詫異,自己這邊剛護送著兩位夫人回來,侯爺就毫不耽擱地召見,如果說這位侯爺不是個因私廢公的人也就罷了,可偏偏,茍莫離清楚,眼前這位,是相反的。
他倒不會因此而看輕了鄭凡,事實上,這種喜歡因私廢公的人,且還掌握著你的性命和未來,其實是最為可怕的。
前車之鑒,就是趙九郎。
換做另一個鄭凡,亦或者叫“小田無鏡”吧,他趙九郎,絕不會迎著晨曦被割喉放血。
梁程則有些許的興奮,因為他知道主上在燕京晉級了。
鄭凡看了一眼何春來,何春來將一封信,遞給了茍莫離,且示意梁程跟著一起看。
信,是瞎子寄來的。
梁程很快就看懂了,這是預言的大概位置,被找到了。
茍莫離則看得有些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雪原上又有哪個不開眼的部落得罪了侯府?
在這件事上,鄭凡和瞎子溝通后,決定,還是告訴茍莫離……一部分真相。
雪原太大了,雪原的部族,也很多,別看野人現在在侯府面前,戰戰兢兢,但你想出兵雪原,不經過他這個野人王合計,還是可能會出問題。
是的,
鄭侯爺決意出兵了。
他沒打算帶著魔王們,玩兒一出七劍下雪原;
親自去解決那宿命的對決,看起來很酷,也很江湖,但實則有點腦子進水的意思。
辛辛苦苦地搞出家大業大,圖啥?
圖單挑么?
大軍開過去,碾壓一切,這種穩穩的幸福,它不香么?
而一旦牽扯到軍隊的開拔,且還是遠征到雪原的極北之地,不和這位野人王說說話,心里,還真有些沒底。
“本侯做了一個夢,夢里,在雪原的極北之地,有一個東西,正在詛咒著本侯,本侯很不舒服,所以決意要剪除了它。
故而,本侯提前派人去雪原查看了情況,還真的在極北之地,發現了一個教派,和星辰的信仰截然不同的教派。
地圖,就在這里,雖然不是很精確,但也算是有了一個大概。
既然找到了,那本侯就決意發兵,去將其抹去。”
茍莫離聽到這番話,張大了嘴巴。
這話,挺扯的。
但他更明白,此時不是較真一個夢的問題,而是侯爺已經決意要發兵,自己要做的,是如何幫忙配置和安排好這次出征。
所以,茍莫離直接進入正題,道;
“主上,既然如此,屬下有一個建議。”
“講。”
喊他過來,就是為了聽他建議的。
至于說,茍莫離要是知道關于魔王的預言會不會動什么心思,會不會引發出什么不測,這些隱患,在實實在在的目標面前,都可以被暫時壓后。
“主上所言的那個教派,人數多么,是否有直系控制的部族?”
“他們的根基,在極北之地。”鄭凡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部族應該不會多。”
極北之地很大,但那是生命的禁區,不是沒人生活在那里,否則當初桑虎就不可能整合一支拼湊的部族南下。
但既然是傳教,人口基數,是基礎,這樣一算,那個教派麾下的力量,定然不會大到哪兒去,可能,還不如普通的一個中等野人部族。
而且,如果雪原上真的出現了一個大勢力,不可能隱匿住消息的。
“主上,屬下認為,若是出兵,我侯府麾下大軍出動,必然會使得雪原震動,雪原諸部雖然現在不足為慮,但難保他們不會草木皆兵,認為我侯府趁著入冬之際再行滅部之伐,這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若是平時,誤會也就罷了,甚至還巴不得他們敢跳頭出來,正好可以立靶子。
但這次出征的目的地是極北之地,路途遙遠,我們最好還是要將可能存在的隱患,都壓制到最低。
再者,
我侯府下面可戰之正卒,看似數目龐大,但鎮南關一部,雪海關一部,奉新城一部,接下來,還要移防進駐玉盤城。
可調動之兵馬,也就梁將軍的這一鎮,而一旦這一鎮調動去雪原,家里,這么大一塊地盤,可就真的經不起什么風吹草動了。
再者,
大軍出動,糧草所需,物資給養,戰馬損耗,就算真的一戰而下,對方并不能在正面給予我們什么麻煩。
但跑這么老遠過去,就打他們一下,路途的損耗,實在是巨大。